憑藉先王自身的實力,他辦不到。趙德言來了,一番話言之鑿鑿,讓先王看到希望,所以才對趙德言言聽計從,才讓趙德言擔任國師。”
“當年先王繼位的事情,你難道忘記了。先王也是從血海屍山中爬出來的,是屠戮諸多的兄弟,才登上王位。你如果認為先王認可趙德言,甚至信封大周那一套,那就大錯特錯了。”
拓跋無極道:“一切,都是手段罷了。”
拓跋晨聽完後道:“王叔一番話,如晨鐘暮鼓,敲醒了我。王奇是我們的敵人,慕容部、宇文部等各部,也是我們的敵人。甚至在當下,慕容部等各部,才是我們的大敵,是心腹之患,因為他們會直接威脅到我們。”
拓跋無極那蒼老的面頰上,多了一抹笑意,讚許道:“大王真是聰慧,你要清楚我們自身的情況,要分清楚誰是敵人誰是可以利用的人。然後,清晰知道自己的目的,清楚知道要做什麼。那麼做事情也就簡單,不會被利益矇蔽了眼睛。”
拓跋晨想了想,詢問道:“王叔,那麼向王奇求和一事,就得真誠一些,是否要本王親自和王叔一起南下?”
“不需要!”
拓跋無極搖頭道:“好歹您是鮮卑大王,不能南下。我這次南下,會向王奇投降。至於歸順的條件,我們徹底聽從王奇的安排。”
“王奇讓我拓跋部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先保住自身,再考慮其他。”
“至於南下時,需要定下人質的人選。如今大王膝下,也有兒子。這一次南下,也是讓大王的兒子隨行,以便於安定王奇的心。”
拓跋無極道:“總之如今,委曲求全就是。”
拓跋晨道:“沒問題,辛苦王叔了。”
拓跋無極道:“大王折煞老臣了,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拓跋部,都是為了鮮卑的未來。大王且去休息,明日一早,老夫隨大王南下,先回王庭祭奠先王,然後南下去漁陽郡。”
拓跋晨點了點頭,就轉身下去休息。
拓跋無極望著拓跋晨離去的背影,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孺子可教!
拓跋晨相比於拓跋弘,倒是更能接受建議,有了拓跋晨在,鮮卑還有復興的機緣。拓跋無極接下來便做出安排,佈置負責營地內的訓練事宜,以及其他事項。
一切的事情安排妥當,拓跋無極便早早的休息。
翌日,清晨。
拓跋無極和拓跋晨一起啟程南下,先回到彈汗山王庭。如今的王庭內,所有屍體都已經清理乾淨,甚至地上凝固的鮮血也剷掉。
拓跋贏已經安葬了下去,入土為安。拓跋無極親自弔唁一番後,便帶著拓跋晨的兒子南下。他這一次南下趕路的速度快,不敢耽擱時間。
萬一他還未抵達漁陽郡,而王奇已經整軍要北上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