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還有什麼要說的?”
熊泰沉聲道:“你直接去調兵,雖說是攻打九江王奇。可我們如何進兵,是走水路,還是走陸路。亦或是夜襲,還是光明正大前往。甚至是否要先一步安排哨探,潛伏在九江散播訊息。這一系列的情況,你不安排嗎?”
顧康面頰抽了抽。
心情,一下沉了下去。
熊泰的面色,前所未有的銳利,說道:“顧康,你是我楚國培養出來的人才,是最拔尖的一小撮人。你在大周潛伏,一步步升遷,到如今擔任一郡太守。莫非這些年在廬江郡,過於安逸。所以,連行軍打仗最基本的策略謀劃,都已經忘記。”
說到這裡,熊泰稍作停頓,才繼續道:“夫戰者,廟算多而勝算大。最基本的謀劃推演,都不需要,還打什麼仗?難不成直接堆人數,看誰的人數多,誰就取勝嗎?”
這一番話,無比嚴厲,顧康聽到後,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難堪。
很是尷尬。
好歹,他這些年也是身居高位,更是獨立一方。毫不客氣的說,便等於是土皇帝。可是到了如今,一下被頤指氣使,更被指著鼻子喝罵。
心頭,總歸有些不舒服。
顧康卻不敢有絲毫不敬,連忙躬身道:“卑職失職,請殿下降罪。”
熊泰說道:“降罪就不必了,剛才是想考驗你一番。沒想到,你如此敷衍。你這般的行徑,讓本王很是失望。”
顧康道:“卑職有罪。”
熊泰說道:“你的確有罪,好好表現吧,我不希望你是這般的顧康。”
顧康面頰抽了抽。
他弓著身子,心下卻是很膩歪,更是不喜。熊泰這麼做,本質上來說,實際上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敲打他一番而已。
這才是目的。
熊泰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繼續道:“說說吧,根據廬江郡的地形地貌,以及通往九江郡的道路,最好是採取何種方案?”
顧康神情平靜,緩緩道:“回稟殿下,通往九江郡,有兩種方案,第一是走陸路,第二是走水路。陸路方面,王奇的軍隊肯定不弱,我不建議走陸路。”
“我的建議,是走水路進攻。九江郡和廬江郡交接的地方是巢湖,正值七八月,巢湖更是漲水的階段,正好適合我們水攻。”
“尤其我們的水軍,那是最為強橫的精銳,都是浪裡白條,橫行無忌。這,也是我立足揚州多年的殺手鐧。我們這一次,便走巢湖水上,直接奔襲九江郡的水寨。”
顧康說道:“只要是打破了對方的水寨,我們隨時要進攻九江郡,都輕而易舉。而打破了對方的水寨,再北上直撲陰陵縣。”
熊泰聽完後道:“本王也是這般這麼考慮的。行了,就採取這一計劃,去安排吧。”
“是!”
顧康答應了下來。
這一刻的顧康,心頭鬆了一口氣。面對著熊泰,尤其咄咄逼人的熊泰,顧康內心很不適應,甚至他心中還有了一絲的牴觸和憤懣醞釀著。
轉眼,他就壓下了這樣的情緒。
顧康是楚國人。
他的根,他的家人都在楚國。雖說他在廬江有自己的家人,可顧康不可能捨棄遠在荊州襄陽的家人,只能聽從熊泰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