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至於綱兒、彥兒這裡,還需夫君說說,讓他們不要生出怨氣才好。”
崔氏嘆息一聲,道:“說起來,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能力,始終無法化解他們的敵意,讓夫君擔心。”
李晟把崔氏攬過來,搖頭道:“夫人,李綱、李彥兩兄弟的性情,老夫一直都知道。他們一直敵視你,反倒是你不計較這些,苦了你。老夫之前的考慮,你也是知道的。”
崔氏頷首道:“妾身知道夫君的顧慮,是夫君擔心自己逝去,而無忌孩兒又不曾長大,無法執掌門戶。到時候李家其他的人,反倒會聯合起來,要搶奪咱們家的資源,把我和無忌孩兒逐出去,他們來執掌李家。”
“所以,夫君才留下綱兒和彥兒兄弟。至少他們兄弟在,還是一家人。咱們這一房有支撐門面的人,不至於是被人欺負。”
崔氏道:“夫君的顧慮,妾身是能理解的。”
“是!”
李晟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樣的後果,反倒讓李綱、李彥這兩個孽子,愈發張狂無度。其實我應該想明白的,留下他們,其實你們的處境更難。”
“只是,之前一直考慮著,他們也是老夫的兒子,好歹他們是兄弟關係,考慮到一家人,也會團結起來支撐起門面。”
李晟說道:“現在看來,他們兄弟勢如水火,是不可能的。”
崔氏皺起眉頭道:“夫君,您這是什麼意思?”
她聽出不一樣的意思。
似乎,李晟有另外的想法。
李晟開口道:“老夫已經做了決定,讓李綱、李彥兩兄弟,回到幷州太原郡祖宅守家。他們回去,你們母子留在長安。雖說無忌年幼,還擔不起重任。但是,我給你們找了助力。”
崔氏道:“誰作為助力呢?”
李晟說道:“王奇作為助力,他是我新收的弟子。他是王宗熙的兒子,又是崔東山的弟子,還是武道宗師,有他在,能扶持你們。”
“他已經說了,一旦老夫不在,會幫助家裡。所以我這一脈,傳給無忌。等我死後,侯爵,由無忌繼承,不再考慮傳給李綱。”
李晟說道:“這個孽障能力不足,卻只知道欺負幼弟。”
崔氏心下鬆了口氣,轉眼又擔心道:“綱兒他們,能同意嗎?”
李晟說道:“這就不需要管了,他們只有遵從的份兒,沒有拒絕的能力。難不成,他們還敢造反?我倒是不信的。”
崔氏點頭道:“我聽夫君的。”
李晟說道:“夫人,你放心,老夫即便時候不多,但也會把事情安排妥當。此前一直猶豫著,讓誰繼承侯府爵位,心下有擔心有猶豫。如今,沒什麼好擔心的。”
崔氏道:“多謝夫君。”
話說到這裡,崔氏一雙眸子中,卻是生出霧氣,淚光縈繞。她自打嫁給李晟,夫妻相敬如賓,極為恩愛,可是沒想到,李晟卻已經病入膏肓。
李晟看到後,笑說道:“哭什麼哭,為夫這輩子,為人臣,盡忠職守;為人子,恪盡孝道;為人夫,你我恩愛有加;只是為人父這裡,不曾盡職盡責,苦了你。不過人這一生啊,不如意之事,實在太多。如今有夫人陪伴,已經足矣!”
崔氏點了點頭。
夫妻二人,成婚多年,從未紅過臉,從未爭吵過,兩人極為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