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南,從糜家到城南,加上道路上有積雪,趕路耗費了一些時間。
近兩刻鐘多一些,才來到曹家住宅外。
曹家宅院,很是普通。
馬車抵達,王奇、糜晃下了馬車後,馬伕直接上前敲門。
時間不長,一個青年開啟了門。
青年是曹登的長子,名叫曹珪。他是認識糜晃的,一見到是糜晃,連忙行禮道:“糜家主,您怎麼來了?”
糜晃微微一笑,說道:“去通知曹兄,有貴客到。”
“是!”
曹珪轉身就去通知。
王奇和糜晃一前一後,往大廳去。
大廳中,一切擺放很簡單,不過牆壁兩側,掛著一些經典的詩文。
有著書香文風。
王奇和糜晃靜靜的等待著,不多時,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
卻是一箇中年人邁步進入。
來人,赫然是曹登。
曹珪不曾跟著來,只有曹登一個人進入。
曹登身材瘦削,天庭飽滿,額頭寬廣,但眉眼銳利,八字眉透著兇悍之氣。他身上的衣衫,很是簡樸,甚至能看到補丁。
不過他行走間,步履沉穩,神態從容,並沒有任何的慌亂。也沒有因為糜晃的身份,就有任何的怯弱自卑之類的。
曹登站定後,拱手道:“在下曹登,拜見國相大人,見過糜家主。”
王奇道:“曹先生如何知我?”
曹登不卑不亢的請王奇、糜晃落座,他開口道:“人人皆知,國相大人率軍進入蘭陵縣城,且糜家主歸順了國相。如今,能和糜家主一起,且被糜家主稱之為貴人的,除了國相大人,還能有誰呢?”
王奇道:“曹先生心思細膩,令人佩服。”
曹登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王奇身子坐直,一副肅然神情,鄭重道:“曹先生,我就不兜圈子了。我今天來,是希望請曹先生出仕,主政地方,擔任東海郡太守。”
“如今的東海郡,境內亂糟糟的,各縣官員也不稱職。”
“曹先生剛正清廉,又有愛民之心,更有能力。故而今日,我特地前來拜訪,懇請曹先生,以東海郡萬千百姓為念,主持東海大局。”
王奇直接說了來意。
曹登看了糜晃一眼,心頭頓時明白過來,王奇不大可能知道他。
肯定是糜晃舉薦的。
曹登收回目光,他並未立刻回答,思索一番後,道:“國相大人,您或許不知道一件事,我處理事情的手段,極為狠厲。而且我做事,一向只認理不認人,做事不計後果。一旦我來擔任東海郡太守,恐怕會鬧得雞飛狗跳。這樣的情況,未必就好。”
“哈哈哈……”
王奇聞言,卻是忽然大笑起來。
笑聲,激昂無比。
曹登神色平靜,依舊神情淡然,說道:“國相笑什麼呢?”
王奇說道:“本官笑的是,曹先生所慮,太過於杞人憂天。如果是一心為民,如果是一心整飭官場,就鬧得雞飛狗跳,那麼,本官倒是希望,這樣的雞飛狗跳,來得多一點。”
“即便再是雞飛狗跳,本官也壓得下去。”
“世間的事情,有時候便是如此的不講道理。一心為民的人,不容於官場。只有純粹要做官造福百姓的,反倒是鬱郁不得志。”
王奇搖了搖頭,說道:“這很是諷刺,卻又是常態。”
曹登聽到後,眉頭上揚,銳利眉毛更顯兇狠。
只是,他卻是驚訝。
王奇的一番話,簡直石破天驚,和當今的官場常態,堪稱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