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了。”
李密又哈哈一笑,捋須道:“罷了,老夫稱呼縣令的表字,縣令稱呼老夫一聲伯父便是。論及年齡,老夫痴長你父親些年歲。”
李猛道:“伯父說得在理。”
李密撣了撣衣袍,和李猛各自落座,李密道:“伯遠,你連夜來,可有什麼事情?”
伯遠,是李猛的表字。
李猛道:“國相安排我擔任縣令,只是我才疏學淺,雖說擔任縣令,卻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我連夜來訪,就是要請教伯父,看伯父可有什麼指教的。”
李密更是微微頷首。
李猛的態度很好。
李密緩緩道:“伯遠,此前在縣衙中。韓禽子舉薦韓禎擔任縣令,老夫當著國相的面,不曾舉薦你,甚至不曾幫你,你可有怨憤?”
李猛搖頭道:“不曾怨忿,伯父身為一家之主,考慮的情況不一樣,面臨的壓力也更大。我這裡,沒什麼怨忿的。”
李密道:“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老夫的確有苦難言,因為韓禽子此前相邀,就敲定了韓禎的事情。因為老夫先答應了的,不能臨陣拆臺,否則和韓家就會和交惡。”
李猛說道:“我能理解伯父。”
李密話鋒一轉,道:“就在先前,我才從韓家回來。韓禽子怒氣衝衝回到韓家,老夫以及董戌、馬天啟也在。”
“韓禽子先前,已經是放出狠話,要針對你,讓你無法施政。”
“甚至韓禽子還說,會讓你灰溜溜的下臺,以證明王奇的錯誤。這一事情,當時韓禽子請我、董戌和馬天啟協助,我們表面上答應了。”
李密透露了一則訊息。
李猛聽到後,喟然嘆息一聲,說道:“這麼說,如果我和韓禽子對著幹,必然導致伯父為難。甚至,會導致李家受到影響,對吧?”
李密不明白李猛的意思,試探著道:“差不多吧。”
李猛喟然嘆息。
李密道:“伯遠,嘆息作甚?”
李猛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罷了,既然伯父為難,我會主動向國相請辭。畢竟我是李家的人,不能不考慮李家的處境。”
“在開陽縣城內,韓家實力最強。一旦韓家遷怒於我李家,對李家不利。”
“李家遭到韓家針對,甚至李家處境艱難,而我沒有李家幫襯,也是寸步難行。與其如此,不如早些退一步,向韓禽子認慫。”
李猛說道:“雖說被王奇罷免,也不至於牽連到我們李家。”
李密眼中掠過一道精光,他沉聲道:“伯遠,你所言,句句屬實?”
李猛二話不說,抬手道:“伯父,如果侄兒的話,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李密說道:“老夫不過是問你一句話而已,不必當真。”
李猛說道:“涉及到李家的事情,不是小事。請伯父放心,明日一早,我去見國相,我不再擔任開陽縣的縣令。畢竟我如今,都還沒有赴任的。”
“不必了!”
李密搖頭,直接拒絕。
李猛道:“伯父是什麼意思呢?”
李密眼中精光閃爍,說道:“賢侄,老夫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你不必當真。我李家的人,有了機緣成為縣令,這不僅是你的造化,也是我李家的機會,為什麼要辭掉?”
李猛沉聲道:“一旦我任職,就等於和韓家鬧翻。”
李密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厲色,沉聲道:“四大家族,雖說有聯姻,可實際上,四大家族之間,也不是沒有爭鬥,並非一團和氣。”
“這些年來,韓家一家獨大,韓禽子那老匹夫,處處以老大自居。”
“實際上,他剛愎自用。只不過,礙於行事,不便於和他爭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