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猶豫片刻,隨即點點頭,差遣身邊的衙役去請大夫。
事情已經查明,無需多問,魏無燁等人暫且被收押大牢。
徐浪思來想去,坐立難安,直接帶著寫好的供詞連夜進了宮。
雲州城外,一陣疾馳的馬蹄聲擾亂夜的寧靜,整齊的腳步聲響徹雲霄,數不清的火把淒厲地照徹長夜。
原本應當在永州城治理匪貨的任永元卻不合時宜地出現在此處。
任永元身著赤色鎧甲,倨傲地坐在馬上,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持著長劍,朝身後的隨從比了個手勢。
隨從會意,從袖中掏出一根竹狀長條,一把抽去底端的線條,一道紫色的光芒迅速飛往天空,開出豔麗的花朵。
任永元好整以暇地坐在馬上,目光直視前頭的城門方向,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殿下。”宋行止手裡拿著剛剛從京城傳來的信條,大步走至任永元身側,擰眉道,“魏無燁入獄了。”
任永元愣了一下:“入獄了?因何事?”
宋行止眉頭緊鎖,把紙遞給任永元。
任永元匆匆掃了眼,怫然大怒,一把將紙揉成團丟在地上,罵道:“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東西!”
“殿下,如今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宋行止無奈嘆了口氣。
如今已經被扣上了謀逆的罪名,回去除了死沒有其他。
“沒有退路那就為自己開一條路出來!”任永元慷慨激昂道,“世上又有幾人是坐享其成的?”
“全軍聽令,即刻隨我攻入城!前一百者賞銀一兩!”任永元握緊韁繩,駕馬朝城門方向行去。
三皇子叛亂的訊息傳至京城已經是第二日清早。
駐守雲州的忠武將軍不戰而降,帶著手中的五萬人馬直接歸順了任永元,刺史更是直接開啟城門,讓叛軍進了城。
短短一夜時間內,雲州城已然易主。
任鴻毅接到訊息後,怒不可遏,當即遣了劉啟武帶兵前去鎮壓。
“這三皇子膽子也真大。”趙禾優哉遊哉地坐在椅子上抿著茶,低聲感慨道,“昨日才被舉報豢養私兵,就直接起兵謀反了,當真是殺人一個措手不及。”
“對了,三皇妃似乎還在京中吧,好歹還懷著身孕,三皇子此舉看來是早早之前便計劃好的。可三皇妃卻不在他的計劃之內。”趙禾嘖了一聲,“主子,你說三皇子這人心怎麼就這麼狠呢?好歹是自己的妻兒,就這麼不要了?”
許素兒眼裡劃過一絲嘲諷之色,她不也正是死在了任永元的狠手之下才得以有現在這般。
“陛下今日派人查抄三皇子府,可曾有三皇妃的訊息?”許素兒問道。
“被陳大人給接回府去了。”趙禾道,“訊息剛剛傳進京,陳大人便立馬進了宮,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了陛下好一陣子,陛下才答應讓他將三皇妃給帶回府中養胎。”
陳瑩心性純良,並不是那種陰險狡詐之人,前世與許素兒相處也還算融洽,如今遭此變故,讓人心有不忍。
當初陛下為了提防任永元拉幫結派勢力過大,便將陳家給牽扯了進來。陳瑩一個女子,如今懷著身孕被丈夫拋棄,又是何等無辜?
思及此,許素兒忍不住嘆了口氣。
一方小院內,任鴻曦坐在樹下,神色從容地擦拭著佩劍,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陽光從樹間穿過,落下斑駁的影子照在他身上,顯得整個人氣質愈發出塵。
“不是我說你,你過幾日就要‘入土為安’了,不好好回去躺著,總是躲我這裡來,就不怕被人發現嗎?”賀天逸坐在一旁,單手托腮,不滿地看向任鴻曦。
“你這嘴巴若是不要,那就縫上吧。”任鴻曦睨了眼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