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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麼靜靜的回到竹林之中,也正好趕上沒有任何探子的時機,雖說不算神不知鬼不覺,卻也恰好掩飾了席澤的身份。
蕭兮瑜盤算的正好,此時趕上宮裡混亂,各方探子應該無暇再來關注他的行蹤,卻沒有想到還未進入屋內便已經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
來人執著一卷書卷,卻未曾翻頁,不知在想什麼,褪去了平日裡的溫潤柔和便只剩下了過分精緻的眉目。
蕭兮瑜不意外容硯的出現,卻是下意識地左右尋找著另一個以往總是會出現的身影。
“齊王不在旁邊。”最後看不過去的席澤小聲地提醒到,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無奈和淡淡的嘲諷,最後輕聲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沒瞧見他有多麼好……”
只可惜蕭兮瑜並沒有聽完他這一句吐槽便已經自己推著輪椅進了屋內,還在他沒有來得反應過來之前將大門完全地關了上去。
站在門外的席澤懵逼了一瞬,最後臉色頗差地悻悻而去。
屋內,聽到聲音的容硯驀然抬了頭,並不意外蕭兮瑜的出現。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是視線集中在蕭兮瑜那不能行走的雙腿上,只得輕嘆一聲,“陛下身體抱恙,你怎麼說,也去看看吧。”
蕭兮瑜聽著對方的話語之中不再提及現今的朝廷之中的暗潮洶湧,也不像上次那般刻意讓他避讓,即使心知對方心中依舊更為重視那個所謂的任務,即使知道對方依然保持著齊王謀士這個角色在同他說話,也仍難以抑制那一份欣喜。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悲傷從心頭蔓延而升,來自蕭兮瑜他本身。
當今的皇帝是一代明君,對他更是少有的慈父,即使他仍正當壯年,按照這個世界的軌跡來說卻已是強弩之末,已經是不得不退場的角色。
作為蕭兮瑜在這個世界之中的金手指,那份來自母傳的預知之能從未有假,也不可能會有失誤。
那位九五之尊的壽命怕是不會長久。
彷彿從蕭兮瑜神情之中淡淡的悲慼之中察覺到了些許跡象,容硯眸中一凝,幾乎是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蕭兮瑜也不在意,他甚至想到了對方口中會說出有事告辭的話來,然後將這個訊息回去告訴他此時所支援的齊王,甚至腦海之內已經想象出了兩人商量如何壓制太子一方的情況。
卻正是此時,手上驀然被一雙手覆住,那人的手泛著微微的涼意,滲入心間,卻彷彿是寒暑之中的一抹陰涼讓人不覺靠近。
“我會在你身旁,不論是哪個世界。”
根據以往的無數次回憶,這個承諾並沒有太大的說服力,即使那人的眸子裡閃動著的認真讓人不忍拒絕。
蕭兮瑜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處的手,眼中動了動,還是緩緩抬頭笑道應道,“好。”
兩人一同靜坐了一會,直到齊王府上派了人來,容硯這才隨著來人一起離開。
那人離開的腳步略快,顯然此番久坐已經讓他有些心焦。
蕭兮瑜一人坐在屋內,看著容硯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
手上茶盞的熱氣已經全然消散,淺綠的茶水隨著他手上微動而泛起一層淡淡的漣漪。
他也不在意微微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已經涼透的茶水,這才抬起了頭,看向屋內不知何時多出的那一抹紅色。
席澤極愛紅衣,如不是回程之時蕭兮瑜再三強調,恐怕那時便不會換了小廝服飾,此時已然到達目的地,他也顧忌身份被人發現會是如何,一有時間便又換回了以往的打扮。
這其中緣故蕭兮瑜猜到了幾分,卻並不準備多問。
“我也是才知道這容家公子同你關係這般好。”席澤的眼中帶著幾分複雜,“那我們之前約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