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股奇怪的,曖昧的味道。明崢走出去開啟窗戶通風,欣賞了一會兒雨景。
明崢還在發呆,鄭觀語湊過來親了親他的臉,笑著評價說:「你手上好多繭。」
感覺很奇異。就是練武的人的手,掌心有些粗糙,繭很多,也不知道是練什麼磨出來的。鄭觀語總感覺拉明崢手的時候讓人蠻有安全感……
明崢哦了聲:「我以為你很喜歡我的手。」
鄭觀語俯下身,笑著牽起他的手吻了吻:「你全身上下我都很喜歡。」
身體放鬆後,舒適感帶來了一種睏倦。窗外的雨聲十分催眠,鄭觀語的聲音也十分催眠。
明崢突然感覺有點困,他拍了拍枕頭,對鄭觀語說:「你來陪我靠一下,有話跟你說。」
他表情有點嚴肅,還有點奇怪。鄭觀語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猶猶豫豫躺下,湊過去想再親明崢一下,結果對方躲開了這個親暱的舉動,還按住了他的下巴。
鄭觀語愣了下,有些不知所措。
「你覺不覺得,你一直在犯規。」 明崢聲音很冷硬,「今天尤其不對。直接想把進度拉到睡覺,我覺得不對。如果這是考試的話,今天你這齣就是作弊行為。」
鄭觀語啞口無言了下:「…… 但感情不是考試。我喜歡你,所以才想那樣的,那是正常的生理需求,跟吃飯喝水一樣正常。」
「我的意思是,順序不太對。」 明崢認真道,「你懂嗎?我跟你的節奏似乎不太一樣。」
「節奏哪裡不對?我追你還不夠久嗎?」 鄭觀語詫異道,「難道你們這兒對親熱這件事有具體規定?」
明崢幽幽瞪著他。
鄭觀語繼續道:「看不出來你內心這麼封建啊!小古板!」
又開始貧。
「我沒有隨隨便便答應你,這恰好證明我對你十分謹慎。」 明崢皺著眉,「而且你總是讓我很不安。」
「…… 我讓你很不安?」 鄭觀語十分詫異,「為什麼?」
明崢:「因為你是鄭觀語。」
頓了頓。
鄭觀語點頭,無奈道:「知道了,我聽懂了。但明明是你先對著我的臉脫褲子的,我以為你也想跟我睡,是我誤會你了嗎?」
明崢:「…… 我當時只是想確認一些事,不會在你不清醒的時候做什麼的。」
「確認什麼?」
明崢對此事十分敏感:「…… 不要問了,你就當沒有發生過行不行,我後來還幫你揉手作為補償了!」
鄭觀語看他真要惱了,連忙笑著哄他道:「知道了,不提。」
沉默了會兒,明崢盯著鄭觀語發了會兒呆,腦中的思緒十分散漫。
他突然問:「你覺得如果我們目前的進度是一部電影,該怎麼發展,觀眾會想要看下去?」
問題很奇怪,但鄭觀語有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拍過的那些電影,那些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他演過生離,演過死別,演過求而不得,演過相愛相殺,故事的結局也有很多種,有的皆大歡喜,有的遺憾終生……
他出演過那些故事,但那些不是他的生活。
鄭觀語仔細想了想,他感覺如果放到現實裡…… 他其實不願意經歷戲中人經歷的那些悲歡。
他的感情觀很簡單,就是兩個人簡簡單單在一起互相陪伴著走過三餐四季而已,不需要電影裡那種轟轟烈烈的感情。電影濃縮的情感太過濃烈,在戲裡他已經體會得夠夠的了。
「生活是生活,電影是電影,你別這樣類比。」 鄭觀語認真答他,「你的生活也需要觀眾嗎?生活大多時候就是很平淡很普通的,沒有那麼複雜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