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先跑了,他們乾脆先到前面的縣鎮停留,還能替他們定好客棧,順便再逛一逛當地的街道。
因為馬車總會比馬慢的,這一次回鄉卻比上一次進京多出一些遊玩的時間來。
他們先去了隴州白家祭祖,劉老夫人無意在隴州多留,因此早早派了下人回去通知收拾好房間,他們到了以後連行李都沒卸下,當天就讓人去準備祭祀的東西,第二天便領著白善去祖墳掃墓了。
白二郎跟著一起去,因為滿寶是周銀的女兒,劉老夫人便也請她一起去了,週四郎和週五郎則和白家的管事一起認識了幾個當地的商戶,討價還價一番後賣出了一批皮貨。
第三天則休息了一下,劉老夫人只讓人照例給本家送了一份年禮,便以要趕路的理由抱歉的表示不能上門拜訪。
等到第二天本家的人上門時,他們已經又出城上路了。
滿寶對此很不理解,悄悄地問白善,「劉祖母好似躲著你們族裡的人一樣。」
白善道:「當初我們離開時祖母和族裡鬧得有些難看,走的時候祖母就說,除非我光耀門楣,不然絕不與族中的人再深交。」
他道:「往年我們回鄉祭祖,族裡的人要麼上門找我們麻煩,要麼就冷眼相對,我們冷落慣了,便不想耗費太多心神應付他們。」
滿寶蹙眉,「他們怎麼這麼壞?」
白二郎道:「我爹說是財帛動人心。」
白善點頭,「我家是旁支,先祖還算出息,子嗣又少,積年累財,要是勢弱,早被族裡的人給吞了,偏偏我家每一代都有可以出仕的人,本家那邊的人不敢太過分,所以財產一直積累下來了。」
白善是早把族譜背下來了,白二郎也背過一部分,不過這會兒也忘得差不多了,於是他就當故事一樣和他們說。
怎麼說呢,白善這一支雖然命運多舛,但每一代都至少有一個出仕。
遠的不論,就論這百年來的,他嫡親的曾叔祖是前朝的州牧,他們兩家關係好,因此他曾祖死於戰亂後暫時庇護住了他們這一支。
可惜他曾叔祖一家後來也都亡於戰亂了。
到他祖父,更是踩在前朝到這一朝的線上,剛在前朝當上官兒,沒兩年,前朝沒了,便換給大晉當官,結果一場風寒沒注意,死了。
不過當時正是天下初定的時候,劉祖母的孃家給力,白氏雖然眼紅他們這一支積累下來的財富,但也沒敢太過分。
劉祖母自己也硬氣,愣是保下了大部分的資產,且經營有方,資產越來越多。
本來,白啟展現天資,考中進士以後族中就更對他們家更客氣了,甚至以前用了各種手段佔去的莊子和鋪子還被買還了一些。
誰知道白啟沒當兩年官兒又橫死了。
上一次白啟父亡時他好歹還好幾歲,已經展現了讀書的天賦,這一次白善可才一歲出頭,剛能夠扶住牆走路呢,根本看不出好賴來。
所以,他要是死了,他們這一支就算斷絕了,按照族中的規矩,他們家的財產都要收歸族裡再次分配的。
當時白善這一支到底有多少財產誰也不知道,可大傢俬心裡算一算,覺得比本家嫡支那幾房也只多不少。
因為他們家的財產往上四代就沒有分薄過。
四代的積累啊,還要加上娶進來的媳婦的陪嫁。
所以明裡暗裡心動的人不少。
不過白善被劉祖母護得很好,至少那些毒啊之類的陰私手段用不到他身上,可劉祖母很耗心神。
在她又擋了一次盤子裡的毒點心後,白善直接在學裡,被當著先生的面推到假山上,腦袋被撞出了一個洞,出了很多的血。
這徹底激怒了劉老夫人,也是這一次,劉老夫人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