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掌櫃這會兒也和滿寶混熟了,說話隨意了些,他笑問,「你真的不要我們藥鋪的坐堂費嗎?其實要了,你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和丁大夫他們學習。」
因為滿寶她也在拿出知識來,丁大夫他們為什麼這段時間對她這麼熱情了?
還不是因為能從她身上學到不少東西嗎?
而滿寶身上的東西顯然比鄭大掌櫃之前預想的還要多,他更想把人留下了。
不想簽合約不要緊,可以先拿錢,把感情培養起來了,以後再說嘛。
滿寶再次拒絕了,已經說好了不要的,再反覆就不好了,先生也不會贊同的。
不過再拿那三張紙時她覺得心裡好受多了,決定等鋪子定下,請鄭大掌櫃吃一頓略貴一點兒的飯菜就行。
滿寶收了紙,等到中午回去後就去前院裡找五哥六哥他們。
最近他們已經不那麼心急的去找鋪子了,而是每天出去逛一逛坊市,問些菜蔬和肉的價錢,現在家裡吃的菜都是他們一大早去趕集買回來的。
周立重他們三個小的事兒更少,莊先生看不過去,乾脆把他們抓了來繼續讀書。
每日上午都拘束三人在家讀書,到了下午滿寶回來要上課了才放他們走。
周立重和周立威兩個已經好些年沒讀書了,這兩天是讀得頭昏腦漲的。就連周立君都難受,覺得先生教他們的文章都好難。
滿寶將紙遞給他們道:「這是鄭大掌櫃打聽出來的,你們看一看。」
週五郎和週六郎現在等的就是這個了,他們仔細的看了看,待看到那個他們曾經最喜歡的宅子在這兒給的價錢竟然是三千二百兩,而牙人的估價是兩千八百兩時都驚呆了。
週五郎忍不住驚叫:「這也相差太大了吧?」
週六郎不太高興,「這是專門欺負我們是外鄉人?」
滿寶點了點後面的標註道,「說是東家在外頭欠了好多錢,所以急著脫手,這才估價這麼低的,這位置也一般,在那兒的菜價都不會定太高,之前他們做酒樓就不怎麼賺錢。」
滿寶問,「六哥,你覺著這鋪子你能盤活嗎?」
週六郎思索起來,遲疑道:「我,我也不知道那兒的生意怎麼樣,我近來去看了,那家酒樓的客人是不多。」
「發附近飯館的生意怎麼樣?」
「還好,但這兒的房價太高,遠遠比不上咱縣城。」
週五郎盤起一條腿思索起來,道:「那條街位置還是不錯的,牆後頭就是內城,離坊門就三十來丈,街上的各種店鋪都不少,逛街的人也多,只是因為那條街上的飯館飯菜都一般,所以大家都習慣性的往隔壁街去吃。」
週五郎道:「我想著,老六的手藝不比其他飯館的差,一開始肯定難做,但做的日子長了,生意肯定會慢慢好轉的。」
週五郎點著紙上的價錢道:「本來我是不太想買這個鋪子的,太貴了,可如果兩千八百兩能買下,我們虧上個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都沒什麼,我們不用請帳房夥計,自家人就可以,這樣就省了人工的開銷。」
週五郎給幾人算道:「我看過,除了立君,我們都可以住到鋪子裡去,吃住都在鋪子裡,節省不少,鋪子也是我們自家的,不用擔心每月還有租金什麼的,撐個一年半載,應該會好轉的。」
週六郎也點頭道:「這段時間我們把那條街上的飯館都吃過了,我覺著飯菜都比不上我做的。」
滿寶摸著下巴道:「再來一味好酒,飯館就起了。」
「你別想了,」週五郎道:「我問過京城的酒,就是普通的高粱酒都貴得很,我們買回來再往外賣,客人們愛喝還好,多少有些賺頭,不愛喝,這些酒水可都砸手裡了。好酒又太貴,我們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