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再抱出去的那盆古早玫瑰是金黃色的,他們看見的時候眼睛都亮了,我見了就往更高的價上開,最後被壓到了四百兩。」
滿寶咋舌不已,「三盆花比我們家一年產出的糧食還貴重啊。」
白善道:「這種事最好不要傳出去,不然以後種花的人多,種地的人就少了。然而花多了就不值錢了。」
白二郎從點心裡抬頭,含糊道:「誰那麼傻會拿種糧食的地去種花?」
白善瞥了他一眼道:「財帛動人心,一盆花能賣四百兩,以現在的糧價,四百兩能買四萬鬥谷,也就是說一盆花能換四萬鬥谷,你說他們是願意種花還是願意種糧食?」
白二郎:「這怎麼一樣,又不是隨便一盆花都能賣四百兩,像滿寶帶回來的那什麼古早玫瑰,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第一次聽說呢。」
白善:「你知道,但普通老百姓可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有人賣花,一盆賣出了四百兩。」
莊先生點了點頭,正要發表贊同的觀點,滿寶已經開口道:「哎呀你們別吵了,珍稀的花賣得貴又不是現在才開始的,古來一直都有。」
「蘭草,牡丹,便宜的一二兩有,貴的上千兩都賣得出去,每年的花會辦得熱熱鬧鬧的,也從來沒見誰家就拿種糧食的地來種花。這世上能出高價買這些花的人能有幾個?不是富商,便是豪紳,要不就是權貴世家,」滿寶道:「這種花的生意還只能做一次兩次,同一種花,你賣第三次,客人們是會找上門來的。」
莊先生便不說話了。
白二郎道:「你之前還賣白牡丹賣了有二十盆呢。」
「那是因為我只賣二十兩,我要是賣出了二百兩往上,你看我會不會往外賣第二盆。」滿寶指著外面廊下的花道:「你看,我買回來的花,就沒有任何一盆是完全一樣的。或是種類不同,或是花色不同,反正就是不同。」
大家往外看去,發現還真是,一時都有些沉默。
「所以什麼種花侵佔種糧食地的事兒是不會發生在普通老百姓家中的,只會發生在花農之間。」
莊先生忍不住微微點頭。
週五郎不懂這些,他只關心一點兒,「這麼多銀子你要收在哪兒,收在屋裡安全嗎?」
「安全得很,我之前不就是從屋裡給你拿的錢嗎?」
週五郎一想也是,便抱起箱子道:「行,我給你送屋裡去。」
滿寶就喜滋滋的和週五郎回屋了。
滿寶開了之前的錢箱,從裡頭挑出那零散的二十五兩齣來交給週五郎,大方的道:「五哥,這是給你的辛苦費。」
週五郎拿著銀子道:「是不是有點兒多?你買花的錢夠了嗎,你當時買這花花了多少錢?」
「花了挺多,但我也賺了,而且賺了不少。不賺錢的生意我會做嗎?」
週五郎一想也是,畢竟他們定的底價在那兒,於是他心安理得的收了。
「那我先回飯館去了。」
「還回去嗎,不留下來和我們一塊兒吃晚食嗎?」
週五郎道:「傍晚飯館最忙了,我得回去幫他們。」
滿寶便送他出門,問道:「這幾日飯館的生意怎麼樣?」
「淡了一些,但有了老客,收入還行吧,反正現在看著比附近幾家的飯館都好一點兒。」
滿寶點頭,「慢慢來,做的年頭長了就好了。」
週五郎就小聲問,「你覺著我們家能做幾年?」
滿寶對他們翻案還是很有信心的,因此道:「想做幾年做幾年。」
週五郎就嘿嘿笑起來,拍了拍麼妹的肩膀後把自家的騾子車趕出去,和劉貴等人打了一個招呼便離開。
滿寶目送五哥走遠後便蹦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