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此時雖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憤怒,道:「錢嬸娘,誰知道孩子從哪裡聽來的小話?反正我是沒說過這樣的話的,再怎麼樣,你家大頭也不能打我們家狗蛋啊,他可比我們家狗蛋大一歲呢。」
錢氏道:「話是從你孫子這裡傳出來的,他說是你說的。」
張氏被噎住。
錢氏則低頭看向大頭,道:「去山上把你爺爺和你爹叫回來,我們去村長家。」
張氏這才有些慌張,道:「錢嬸娘,兩個孩子打架而已,你家有臉鬧到村長家,我家可沒臉。」
「要只是兩個孩子打架,大頭打了狗蛋,我自會教訓他,可這還涉及到我閨女滿寶,我就要你當著全村老少爺們的面說一遍,滿寶到底是不是我生的,是你亂嚼舌根,還是我背著他周金偷人了?」
張氏氣得不輕,差點口不擇言,周滿誰生的,全村誰家不知道?
但對上錢氏的目光,張氏到底不敢任性說出口。
錢氏一改往日的溫和,特別強硬的拽著張氏去村長家。
因為這一爭執,村裡許多人家的戶主都從地裡被叫回來,好多孩子都跑去湊熱鬧,錢氏雖然想讓孩子們圍觀,到底不想事情鬧得太難看,那樣對滿寶也沒好處。
於是把孩子們攆走,只讓長老們和各戶主留下。
滿寶對此一無所知,她此時正跟白善寶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白善寶道:「我想過了,我要變得很厲害,很厲害,那就要讀書。我要為了變得厲害而讀書。」
滿寶問他,「要多厲害才算厲害?」
白善寶昨天晚上想了好久,因此道:「比我們白家的族長還要厲害,比白家所有人都厲害,這樣就沒人能欺負我,欺負我祖母和母親了。」
他不為光宗耀祖而讀書,也不為繼承他爹的遺志而讀書,前者,他並不覺得祖宗有什麼光耀值得他去發揚,後者,他對他爹沒什麼印象,父親只存在於祖母和母親的口中。
他小聲的告訴滿寶,「我在族學讀書時,因為我沒爹,他們就總欺負我,就是先生都因為我沒有父親,不論我跟誰起爭執,都是我的錯,動不動就有人罵我缺少教養。」
他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缺少教養呢,從小我祖母就教我許多道理,我都記下了。」
滿寶義憤填膺,「他們真壞!」
白善寶點頭,「但他們不是最壞的,最壞的是那些叔伯嬸嬸們,還有族長,因為我沒爹,他們就想要我家的產業,我娘說了,那些產業是要留著給我念書娶媳婦的。」
白善寶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躲在屏風後面看著他祖母哀求那些人的樣子,他眼中帶著一股恨意和倔強,咬牙切齒的道:「我娘說了,族長是涇州知州,而五叔公在京城做御史,所以他們兩家才有底氣說要接手我家的產業,哼,我以後要比他們還要厲害,做比他們還要大的官兒。」
滿寶給他鼓掌,「你一定會成功的,科舉而已,不難的。」
白善寶看她,「你怎麼知道?」
滿寶自信滿滿,「我猜的,我們可是聰明人呢。」
她還問科科呢,「科舉好考嗎?」
系統道:「不好!」
滿寶眼就一瞪,「你不是說我和善寶是很聰明的人嗎?」
系統道:「這個世上聰明人很多,比你勤奮的聰明人更不少,今年進士才取二十人,明經九十八人,白善寶是很聰明,但他年紀小,能不能勤奮都不一定。讀書不是靠天分就可以了的。」
滿寶就認真的和白善寶道:「你一定要勤奮讀書,不然就算科舉不難,你也會考不上的。」
她有些小心虛,剛才不應該嘴快的下定論的,現在她改口不僅會有損她的「威嚴」,還會對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