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聽這個聲音,是很容易給人好感的,但此時白善還蹲在地上盯著他的臉看,看到他的眼神,他心底微寒。
不過他笑著沒顯露出來,而是笑道:「明日我們來看我們同伴,順便再給你送些包子來。」
巴菩就道:「那你可別再拿這樣的包子來糊弄我了,平時你們家給你們送的那包子可比這個好吃多了。」
滿寶忍不住蹲下去看他吃的那包子,愣愣的道:「好多肉的呀。」
巴菩便三兩口將手中的包子啃光,最後塞了一大把道:「可這味道上差了一截。」
白善目光微深,笑著點頭,「沒問題,明天我給你送家裡做的包子,對了,巴爺,昨天晚上我們的朋友睡得還好吧?」
巴菩便靠在牢門上笑問,「怎麼,你們沒過去看他們?」
白善淺笑道:「我們去沒去,巴爺聽不出來嗎?」
巴菩微怔,抬頭看向白善,知道他是見著人後,覺得他年紀小便小看了對方,他一笑,很快反應過來,他用油膩膩的大手摸了摸腦袋後笑道:「對,你們沒去,我隱約聽到人說,上面不讓人再進去探望他們了。」
白善笑問,「除此之外,你還聽到了什麼動靜?」
巴菩目光微微一轉,掃到牢房入口處那一抹若隱若現的陰影后面色如常的笑道:「還有什麼動靜?就是些窸窸窣窣的小聲音,那邊本來也就你們兩個愛說話點兒,唉,你們這一出去,巴爺我還挺寂寞的。」
白善沒發現他那隱晦的視線,但滿寶是大夫,她發現了。
滿寶微微轉身看向牢房入口處,見那裡一片黑暗,似乎什麼也沒有。
在滿寶的側後方,女犯人靠在木欄上,伸手拿出一個包子聞了聞,也掃了一眼入口處的陰影,然後低頭慢慢的啃了起來。
白善從巴菩那裡問不出什麼來,他也不急,又聊了一點兒話題後便告辭離開了。
陶禕將倆人送到門外,有氣無力的揮手道:「這天牢晦氣,你們沒事還是別來了,送東西這樣的活兒讓下人來做就是。」
白善笑道:「我們住都住過了,還怕停留這一時半刻的晦氣嗎?反正我們現在在家也沒事做,乾脆便來這裡看看朋友吧,陶大人,週六哥做的菜很好吃的,明天要不要給你帶一些來?」
陶禕沉默了。
他可比白善他們累多了,自從太后壽宴之後,他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在這裡,除了偶爾偷著空兒跑回家洗漱一番外,吃住都在此,早煩了。
不過,白善他們家的飯菜似乎是挺不錯的。
白善看他沉默便當他預設了,笑了笑後和他告別,拉著滿寶上車。
車簾子才放下,白善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滿寶平淡的表情也垮了,倆人都有些沮喪。
馬車咕嚕咕嚕的跑起來,等跑出老遠了,白善才道:「巴菩騙我們。」
滿寶一臉憂心,「他們不會對向銘學用刑吧?」
白善想了想後搖頭,「不會,現在主審的還是魏大人和老唐大人,他們不是會嚴刑逼供的人,而且向銘學也沒什麼可隱瞞他們的。」
他壓低了聲音道:「我懷疑他們把向銘學換地方了?」
「為什麼?」滿寶疑惑。
白善沉吟道:「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吧,向銘學的情況和我們的不一樣,他刺殺過益州王,比起我們,益州王更想殺的恐怕是他,也有可能向銘學還知道什麼他的秘密。」
滿寶思考起來,「所以這是連我們都要瞞?那明天我們還來嗎?」
白善狠狠地點頭,果斷的道:「來,如果是為了向銘學的安全,那我們就陪他們做這一場戲又如何?」
滿寶點頭,「反正最近我們也沒事兒做。」
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