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滿寶的手看了看,見不紅了,便點頭道:「行了,你也趕緊洗手去。」
滿寶洗了手,卻是直接跑到錢氏的身邊,拉住她的手認真的道:「娘,我以後一定對你好,也不讓爹欺負你。」
一旁正優哉遊哉抽菸的老周頭:……
他幹什麼了他?
滿寶和錢氏保證完,又去拉老周頭的手,一臉認真的道:「爹,你以後要多聽孃的話,別懶,不是你說的,懶人連屎尿都嫌棄嗎?咱不能做懶人。」
老周頭氣死了,怒吼道:「你是不是去聽來嬸兒說故事了?你別聽她的,萬一跟週三起似的成了長舌婦,哦,不,是長舌男……總之你別去聽那些亂七八糟的。」
大頭一看,立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也跑去拉他爹的手,一臉認真的道:「爹,你放心,我以後給你拍蚊子,一定不要你再被蚊蟲咬了。」
大丫和三頭一聽,覺得不能太落後了,於是也圍了上去,抓住他們爹的另一隻手,也表了一番衷心。
周大郎並不知道他們在說啥,但很開心,於是樂呵呵的道:「行啊,那晚上你們先給我拍了蚊子再過去睡覺。」
三人一聽立刻點頭,表示一點問題也沒有。
周大郎不知道他們為啥這麼說,但老周頭知道啊!
他幾乎是一聽就知道三孩子為什麼這麼說了,因為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間,從周大郎被栓在樹上的那一刻起,這個故事就曾經被來嬸兒反覆的說過無數次。
老周頭自己聽到過,也從別人那裡聽到過。
天知道他兒子就被栓了那麼一次,還正巧讓來嬸兒看見了。
周金的記憶同樣深刻,因為就是那一次,他媳婦背著大郎回孃家,讓他第一次被大舅子按著揍了一頓。
在七年前,周銀也是來嬸兒口中的常客,這七年因為某種原因她很少再提起有關於周銀的事了。
但這會兒子,這個「禁忌」似乎不存在了,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來嬸兒會怎麼說他。
老周頭氣得手都抖起來了,那都是汙衊,而且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拿出來說……
老周頭很有些底氣不足。
錢氏卻拉過滿寶,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呀,別聽見什麼故事都當真,你來嬸兒喜歡我,不喜歡你爹,說的不免有些偏頗,你聽聽就行了。」
滿寶就問,「那爹是什麼樣兒的?」
「你爹什麼樣兒你沒眼看呀,」錢氏柔聲道:「你自己看見的,要比耳朵聽到的更真吧?而且你就跟你爹住在一起,難道別人知道的要比你還真嗎?」
滿寶就羞愧了,道:「這就是先生說的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吧?」
滿寶跑過去拉著老周頭的手,一臉歉疚的道:「爹,我對不起你。」
「啥啥啥,啥暗,啥明?」
「偏聽則暗,兼聽則明。」
老周頭很乾脆的道:「沒聽懂,反正你就要記著,來嬸兒說的都不對就對了。」
滿寶張著嘴巴問,「這不還是偏聽嗎?」
「什麼偏聽不偏聽的,我就問你,你聽不聽爹的話?」
滿寶點頭。
「那就行了,那你就不要聽來嬸兒說的那些事兒了,還有你們幾個,」老周頭指著剛才和他們一起跑回來的週五郎和週六郎,「都是可以說親的人了,還整天往外頭晃蕩,像什麼話兒?」
老周頭說完一臉嫌棄的看著週五郎道:「五郎,你最近少往外頭跑,瞧你這頭,這臉,這脖子都曬成什麼樣了,我已經放出風聲去要給你說親了,說不得等過了夏收和秋收就要相看了,你曬得這麼黑怎麼去見人?」
週五郎瞪圓了眼睛,「可,可我夏收和秋收也要下地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