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裡面還有一個『周』字呀。」
滿寶這才想起這一點,她剛才光顧著傷心去了,她眨眨眼,問道:「那我爹也姓周?」
白善:「你怎麼就確定你不是親生的?萬一這長命鎖是你爹孃在路上撿到給你戴的呢?」
滿寶想了想,搖頭,道:「要是撿的,我娘才不會給我戴在脖子上呢,肯定早早就賣了換錢。就算留著,當初我四哥賭輸了錢,家裡拿不出多餘的錢來,我說要拿長命鎖去抵,我娘都沒答應。」
滿寶摩挲著長命鎖道:「我更小的時候,每天晚上臨睡前,娘都會摸一下我脖子上的長命鎖,有一次我嫌它重,把它摘了隨手放在一旁,然後找不著了,急得我娘打了我屁股,那是我記憶裡第一次被打。」
「還有,」滿寶悄悄的看了一眼外面,這才小聲和白善道:「從小哥哥們就說我特別聰明,像我爹,可是……」
滿寶話沒說完,白善也明白了。
因為老周頭實在稱不上聰明。
滿寶道:「我一直覺著我是像我娘,但我哥哥們總是說我像爹……」
以前滿寶不會把這種話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像娘和像爹並沒有什麼區別,但這會兒子再想,那區別可就太大了。
因為她爹是一定不聰明的,那大哥他們為什麼還那麼堅持她像她爹呢?
滿寶眼淚簌簌而落,哭鼻子道:「我竟然不是我爹的閨女……」
白善也懵了,第一次見她哭得這樣傷心,只能將手中的帕子再塞回去給她。
滿寶抹著眼淚哭得不能自抑,白善只能在一旁笨拙的安慰道:「或許是你想多了,你爹孃還是你爹孃呢?」
「那你說,我這長命鎖哪來的,總不能真是我爹從什麼地方搶來的吧?把搶來的長命鎖給自個的閨女戴,我爹這心是有多大呀?」
白善也點頭,「而且你爹也沒那個膽子。」
「就是呀,我爹膽子一向小的。」
白善就看向外面,他聽到了週四郎和周立君回來的動靜了,他壓低了聲音問,「要不要問一下你四哥?」
滿寶想了想後搖頭,「我四哥一定不會告訴我的。」
「我們讓大吉嚇唬他。」
「我四哥的手才好呢,還是不要嚇他了,」滿寶失落的道:「而且我覺得,就算你嚇唬他,他也不會說的。」
滿寶道:「我那麼聰明,家裡都能瞞我這麼久,怎麼可能我一問就告訴我?」
白善都替她發愁了,問道:「那怎麼辦?」
滿寶強打起精神來道:「現在先別管我是不是我爹孃生的,還是唐縣令他們要查的案子要緊,也不知道我爹跟什麼案子有關,我問唐縣令,他根本就不告訴我。」
白善起身道:「這個可以問週四哥,他要是肯說,我們自己拼湊著,說不定能猜出你的身世來。」
滿寶眼睛微亮,點頭道:「我也是如此想的,但這話怎麼問?總不能把唐縣令和我說的話再原封不動的告訴四哥吧?」
白善轉了轉眼珠子道:「別急,我去說,你等著。」
滿寶看了看白善,點頭。
白善見她情緒穩定了,便笑道:「好了吧?你四哥和侄女回來了,先把臉上的淚洗一洗吧,別讓他們看出來。」
滿寶點頭,才起身,周立君就推了門進來,聽到隔間裡有說話聲,便探頭進來看,看到白善竟然在小姑的內室,愣了一下。
再看小姑眼睛紅腫,周立君立即繞過屏風上前,「小姑,善少爺,你們又打架了?」
白善:「……沒有。」
周立君不信,「那小姑怎麼哭了?」
滿寶看著白善。
白善:「……算了,你說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