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縣距離益州不遠,那會兒益州王要是反了,那與他們家來說的確是生死大事,可這會兒他是在建州,建州離益州遠著呢。
益州王就是反,那也是北上,總不會往東邊打去,所以怎麼也不跟建州有關吧?
傅文芸道:「是不與父親有關,可若是和公爹相關了,不就與父親有關了嗎?」
「親家是剛入京不久的御史,他怎麼會牽扯其中?」
傅文芸道:「父親,據我所知,因太后之故,益州王雖被押在宮中,卻一直未能審判,朝中諸臣為此憂愁得很。」
傅縣令還有些茫然,「所以……」
「而御史有勸誡之責,父親,你覺得公爹上書誡太后如何?」
傅縣令忍不住笑出聲來,「二孃,不可拿你公爹故作玩笑,便是大朝會,他也只能敬陪末座,怎麼可能上書誡太后?」
傅文芸不言。
見女兒神色冷靜,傅縣令便頓了一下,表情微僵,「你說真的?」
傅文芸道:「御史喜名,此乃揚名之機。」
「朝中其他人肯定也知,上書誡太后的御史肯定也不少,親家如何脫穎而出?」
「豁的出去就可以,」傅文芸道:「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有忠臣為勸上而自柱。」
傅縣令一拍桌子,臉色漲得通紅,起身怒喝道:「胡鬧!」
他瞪著眼睛去看女兒,緊抿著嘴角道:「你,你怎能……」如此狠毒!
可這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他又心痛又憤怒,說不出口來。
傅文芸便道:「父親,又不是真的讓公爹自柱,這種事是可以做個樣子的。」
「你當滿朝文武,當陛下是傻的嗎?這種事做樣子他們會看不出來?」
「看出來便看出來,本也沒想著瞞過他們去,」傅文芸道:「只是陛下需要一個藉口罷了,那公爹就給他們一個藉口就是了。」
「一個冒險換來青雲之梯,端看各人怎麼思量了,」傅文芸道:「父親,公爹為官多年,自有自己的思量,我們又不是要強迫他。」
傅縣令驚疑不定的看著她,「那你與我提及……」
傅文芸便笑道:「女兒就是想,此事難得,若公爹能在京城站穩腳跟,更進一步,父親在地方上也有依靠。這麼多年父親的努力女兒都看在眼裡,寒門之艱,不是努力便可以的,還看天賦與機遇,傅家和岳家都是寒門出生,天賦少些,就只能抓機遇了。」
傅縣令震驚極了,他一直知道二女兒聰慧,也知道她好讀書,而他也的確不捨得,所以才讓她和兒子一塊兒讀書,可他萬萬沒想到她能聰慧至此。
這樣的法子,他是斷斷想不出來的。
半響,傅縣令才問,「那……你難產之事……」
傅文芸笑道:「當時公爹不在,此婆婆之過,父親總不好去和婆婆論長短,自有母親去應付,至於夫君那裡,還有弟弟呢。」
傅文芸嘆息一聲道:「女兒又不能和離,這日子將來還是要過的,所以不好讓婆婆太難堪,對她尚可,那就更不應該把公爹拉扯下來了。至於夫君那裡,讓弟弟再打他一頓給我出出氣就是了。」
她看著傅縣令道:「經此一事女兒才知道,父親位高,便是不在女兒左近,那也能庇護到女兒,若不然,便是住在女兒左近,對上無力的婆家,怕也無能為力,所以還是父親前程要緊。」
傅縣令忍不住上前幾步,一把握住傅文芸的手,心痛得不行,這怎麼就不是個兒子呢?
傅縣令傷心了一下後問,「那你覺得此事該怎麼提?」
「明日公爹必會帶夫君上門來請罪,父親只管接受,這外頭的事兒讓文華去,您只和公爹談這朝堂上的事,略勸一勸就行,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