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自然是回去的,他們的東西當天就收拾出來了,拿到了文書,第二天一大早便離開,快得莊先生只來得及給蘭成等人留一封信,都不能親自與他們話別。
楊縣令特意派了五個衙役來保護他們,這樣唐縣令都不用再特意派人了。
一行人快馬快車,夕陽還沒落下他們就進村去了,衙役們將人送到七里村後便告辭回縣衙去。
白家的下人早早的在村口等著了,車一到,下人便迎上去,直接把車拉回了家,劉嬤嬤低聲和跳下車的白善滿寶道:「少爺,滿小姐,楊縣令在隔壁堂老爺那兒等著你們呢。」
白二郎聽見了,忍不住驚訝,「楊大人怎麼在我家?不是,他怎麼在這兒,不在縣城嗎?」
劉嬤嬤這才看到白二郎,連忙躬身回道:「楊大人下午巡視到村裡,和鄉親們相談甚歡,忘了時間,如今天色暗了,便決定留宿一晚。」
白二郎就扭頭去看西邊還沒完全落下去的夕陽,道:「早知道剛才應該讓那五個衙役大哥等一等的,有他們跟著,便是走夜路也不怕,何況從我們村到縣城快馬也不久。」
眾人:……
莊先生聽著頭疼,乾脆招手道:「二郎,過來服侍我回去休息。」
白二郎聲音就低了八度,「哦」了一聲上前扶住莊先生,一扭頭見倆人不動,就殺雞抹脖子一般的使眼色,「師姐,師兄,你們快跟上呀。」
滿寶忍不住嘀咕,「這會兒就知道叫我師姐了,哼。」
話是這樣說,她還是從車上找出先生的一個大包袱,抱了跟上。
白善則背了一個大背簍。
白家的下人已經見怪不怪了,趁著天還亮著,趕緊把四家的東西分出來,莊先生的要立即送進去給少爺他們,自家少爺的放一堆,堂少爺的放一堆,滿小姐的則放一堆。
週六郎在一旁統籌認東西,不讓他們把東西分錯了。
等全部分好了,週六郎就先把滿寶的一個大盒子抱上,這東西一看就很貴重。
他對劉嬤嬤道:「那我回家去叫人過來取東西了。」
劉嬤嬤連忙笑道:「去吧,去吧,還請告訴周老爺周太太,楊縣令談興濃,恐怕要留少爺滿小姐他們說話,待他們吃過了飯,我們再把滿小姐送回去。」
週六郎知道他們肯定要說機密事,點頭應下。
週六郎抱著盒子回家。
這會兒正是農忙,村裡除了回家做飯煮菜的人,就只有才會跑的小孩的哭叫聲了,所以週六郎一路回家一個人都沒碰見。
他們家也沒什麼人,只有輪到做飯的五嫂帶著三丫和幾個小的在家,看見週六郎回來,陸氏顯然嚇了一跳,問道:「六郎?你怎麼回來了?」
週六郎道:「不僅我回來了,滿寶他們也回來了,在白家那邊呢,爹孃他們都去地裡了?」
陸氏連忙問道:「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可是出事了?」
週六郎頓了頓後道:「沒有,五嫂,我先把盒子送去滿寶的房間,三丫,去地裡把爺爺奶奶都叫回來,一會兒讓你大哥他們去白家那邊搬東西,這次滿寶他們帶回來不少東西呢。」
馬車肚子裡和頂上都綁了不少東西,騎著馬的五個衙役也幫著捆了不少東西。
這一次「逃亡」恐怕會在家很長時間,所以他們把重要的東西都帶回來了,特別是莊先生的那兩盆蘭花和牡丹花,那可是享受了兩個人的位置呢。
此時,三人正圍著莊先生打轉呢。
白家有一個小院子是專門給莊先生的,東西直接送到了院子裡,知道先生年紀大了受不得顛簸,一到地方,滿寶便去泡茶,白善去端熱水給先生洗漱,白二郎則鬆開了先生蹦著跑去廚房拿些湯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