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縣令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氛圍,皺了皺眉頭。
滿寶卻看得津津有味,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找了一個看上去還算靠譜的賣家,讓他看她的大公雞。
這畢竟是用來打架的,買家很仔細的挑剔了一番後道:「行了,三兩銀子,你要願意就留下。」
滿寶三個偷偷商量了一下,答應了,於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滿寶拿了錢後便四處張望起來,「我們要不要再逛一逛?」
白善道:「看一看別人家的公雞是什麼樣兒的吧。」
楊縣令陪著他們看,等他們終於看夠了,這才隨他們出去,「你們看得這麼仔細,這是打算也鬥雞賭錢?」
滿寶連連搖頭,「我們才不賭錢呢,賭錢的基本上都沒什麼好下場。」
「那你們這是?」
「我們打算多養一些大公雞,到時候最好的,能打架的就賣給他們做鬥雞,鬥雞比平常的雞貴了十倍都不止呢。」
白善也點頭,「太賺錢了。」
楊縣令沒想到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愣了半響才道:「這鬥雞所用的公雞不是很難養嗎?聽說要打小精養呢,吃的東西比人都還精貴呢。」
滿寶卻道:「才不是呢,要養好公雞是得給它吃好,但吃得比人好還不至於,我二嫂養雞最好了,養出來的公雞毛色油亮,雞冠又紅又高,我們的小莊子全是照著我二嫂的法子來養的,雖然比不上我二嫂養的,但也不差,要是再精心一些,我估摸著一年能出來三十隻左右的鬥雞。」
白善道:「一隻三兩銀子,三十隻就是九十兩了,我們一人就能分三十兩了。」
白二郎也道:「吃的是莊子裡出產的糧食和菜蔬,基本上一點兒錢都沒花。」
楊縣令一臉懵的看著他們,「你們缺錢?」
三人一起點頭。
白善道:「學裡要學的東西越發的多了,而且大家都喜歡買又貴又好的東西,過了十五我去學裡,必得換一把好琴的,馬倒是可以繼續租學裡的。」
白二郎道:「府學的物價特別的高,在外頭請客吃飯花好多錢的,我總不能總吃別人的,我也得回請呀。」
滿寶則道:「除了書,我還要買一些藥材,同樣要請客,要是先生讓我學樂,我也得買琴。」
楊縣令:「你們家裡不給錢?」
白善道:「本來是給的,但冬至過後,我祖母說,滿寶在外頭讀書都沒花家裡的錢,她爹還能收著她的錢,所以說也不給我錢了,讓我先用自己的,不夠再問家裡要,要也不是白要的。」
白二郎更委屈,「我爹一聽說白善都不要家裡的錢了,便也斷了我的錢,哼,還說我大哥都沒地,家裡已經給了我一塊地做私產,那就不應該再問家裡拿錢才是。」
於是白善和白二郎一起看向滿寶。
滿寶心虛的低下頭,小聲道:「我四哥就說了這麼一句,誰知道是誰往回傳的?我爹收著我的錢的事,我家裡人是絕對不會和外面的人說的。」
這是老周家的規矩。
自家有多少錢自家知道就行,可以和自家人說,但絕對不能外傳。
老周家這麼多人,訊息是從哪兒透出去的已經不可查了,不過他們需要錢,需要賺更多的錢卻是真的。
本來不太贊同他們做這個生意的楊縣令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了,他只能拍了拍三人的肩膀以做安慰。
不過他還是叮囑道:「你們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那可得小心些,別染了他們的惡習。」
「你就放心吧,我們是絕對不會賭錢的。」
楊縣令笑道:「好多人沒賭之前都是這麼說的。」
白善「我們不會,我們要是心動,回頭想一想週四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