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穿好衣服,打著哈欠走出屏風,看到白善寶便沒精打採的道:「剛才我還以為是你打我呢,誰知竟然是先生,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白善寶:「……我明天一定叫你。」
白二郎唉聲嘆氣的點頭,「好吧。」
「你昨晚要是少看一些話本,早睡一些,今天早上也不會起不來了。」
白二郎便心虛的往外看了一眼,這才道:「你小聲點兒,可別讓先生聽見了。」
「我昨晚臨睡前往外看了一眼,正房的燈還亮著呢,所以先生肯定也知道你的燈亮著,你以為先生不知道你夜裡看話本嗎?」
白二郎苦著一張臉,「跟先生住在一起就是不好,什麼事都瞞不過。唉,現在想想,我大哥竟比我還好些。」
「大堂哥今年要去京城試一試六學了吧?」
「我不知道啊。」
白善寶鄙視他,「你能知道什麼呀,那可是你親大哥,你也太不上心了些吧?」
白二郎沉思著沒說話。
白善寶用過早飯,接過容姨準備的一袋點心便坐上車去府學了。
大吉將人送到門口,問道:「少爺,要不要我找個辦法進去照顧您?」
白善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笑道:「不必如此,他們雖不好,但這是在府學內,他們還沒膽子動手打我。」
大吉依舊有些擔心,少爺從不說,但他和滿小姐的話,以及和莊先生的話他都聽到了,這才知道自家少爺在府學被針對的事。
他別的都不怕,就怕他們在府學裡發生衝突自家少爺吃虧。
他年紀可不大,跟人打架很吃虧的。
白善寶走下馬車,對大吉點了點頭道:「不必擔心,這件事也不需告訴祖母,我自有辦法解決。」
白善寶解決的辦法就是也拉幫結派,他不需要太多,只需班裡有兩個人站他這邊就好。
白善寶帶上自己的書籃,到了課室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住在府學裡的衛晨來得比他還晚些。
衛晨習慣性的從後門入,一進門看到白善寶便笑著打了一個招呼,「白大郎,你來得可真夠早的。」
白善寶臉上的笑容就僵住,歪著頭問,「白大郎?」
「是啊,」衛晨一點兒不見外的一屁股坐在他身邊,道:「你昨兒不是說了你是獨子嗎?那跟我一樣啊。」
但白善寶不太習慣這個稱呼,在他的記憶中,一般是他堂哥才這樣被稱呼的,「你還是叫我白善吧。」
「那也太見外了,還是叫白大郎的好。」好歹是上門做過客,吃過人家一頓飯的朋友,衛晨很自來熟,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咱不都是朋友了嗎?」
白善便從袖子裡摸出一袋點心,放在他手裡道:「喏,朋友,這是給你的點心,回你的座位上去吧,我要讀早課了。」
這朋友話可真多。
衛晨看著手心裡的點心非常的高興,「沒想到白兄弟你還想著我,多謝,多謝,正好我早食沒吃呢。」
白善寶疑惑,「不吃早食不會傷胃嗎?」
「哎呀,偶爾不吃也沒事的,」衛晨揮手不在意的道:「今兒不是起晚了嗎,午食我們早一點兒去吃就是了。」
白善寶從沒有過不吃早食的經歷,從他懂事起,祖母便教導他,便是遇上天大的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作踐,所以一日三餐是必須吃的。
他最多是把點心當正餐吃,可惜每次這麼做的後果就是被罵一頓,然後被罰好幾天不能吃點心。
衛晨拿了點心回自己的位置,課室裡的學生似有似無的看向他們,康曉東正好從門外進來,和眾人打了招呼,也和白善寶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在衛晨的前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