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郎高興起來,接了錢就丟下院子裡的活兒去大梨村,當然,帶著他媳婦一起。
方氏其實有些好奇,小聲問他,「是不是家裡的小叔出了什麼事?」
週四郎一僵,這才想起他們說這些事會下意識的避開滿寶,卻沒避開方氏。
他撓了撓腦袋,這事太大,肯定不能亂說,但媳婦是自家人,也不可能瞞著她。
想了想,他便道:「以後我再告訴你,對了,這事你可別告訴你爹孃,要是知道有人在我們家裡打架,他們肯定擔心你,而且這是白家的事,我們不好多嘴。」
方氏點頭。
週四郎就說起肉來,「你說是去你家買羊肉好,還是去買豚肉好?」
方氏瞥他,「你說呢?」
週四郎立即討好的笑,「當然是買羊肉好,對了,你也好久沒回孃家了,剛才娘讓你帶一些雞蛋回去呢,你家不養雞,吃雞蛋都靠買……」
方氏心情愉悅起來,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事是白家的鍋,不是周家的,這件事村長自然不會瞞著,於是回去後去見了幾個老人和一些戶主,也是讓他們放心的緣故。
來人不是衝著周銀,而是白家,跟他們關係都不大。
這鍋一確定,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似乎懸在頭頂的那把刀落到了地上。
周銀可不止是周金的弟弟,也是七里村的一員,周氏宗族的人,當年的事,村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跟著瞞下去了。
所以這事他們都沾一點關係,能不擔心才怪呢。
現在這口鍋被白家拿走了,大家心一鬆,就發現他們今天收了兩份禮,白家的一份,周家的一份。
就有人琢磨著是不是把周家的那一份還回去,周大柱就有些猶豫,不說那籃子米和雞蛋,只那兩百文就不少,這事既然跟老周家無關,白家也給了慰問的錢,那他們得還回去吧?
畢竟誰家也不容易。
村長卻搖手道:「別想了,你送回去,他們家也不會收的,而且受傷的不止你,你送了,其他人沒送算怎麼回事?這事就這麼著吧,錯有錯著,等過兩天讓你兩個弟弟跟二郎他們去買瓦片,把他家的屋頂收拾好來。」
錢氏也在教幾個兒子和兒媳,「送出去的東西,不論誰送回來,一律不準收,雖說他們是衝著白家來的,但架是在我們家裡打的,而且他們都是衝著我們家才動手的。」
錢氏道:「也是我們心虛,所以這事我們還是得付一半的責任,給出去的東西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周大郎和小錢氏等人低聲應下。
錢氏說完才發現滿寶不在,扭頭問小錢氏,「滿寶呢?」
「和白家小公子去白家了,家裡亂,我想著她去白家玩一下也好。」
錢氏點頭,週三郎,「滿寶的屋頂修好了嗎?雖說是夏日,但深夜也有些涼,屋頂漏著,冷風一吹,生病了怎麼辦?」
週三郎:「……老四把滿寶的茅草都用完了。」
錢氏瞪眼。
週五郎就笑嘻嘻的道:「是滿寶說的,說她就喜歡屋頂露著,晚上還能看星星看月亮。」
錢氏無奈的揮手,「算了,也就兩天的功夫,這兩天讓她和我住。」
滿寶對此一無所知,看了半個時辰的書,不懂的問科科,科科能理解的就告訴她,不能理解的就代為搜尋,從資料庫中尋找最合適的答案告訴她。
學了大半個時辰,滿寶的專注力就下降了,她開始左右搖動,坐立不安起來。
白善寶也在悄悄的摸魚。
突然兩個孩子的目光碰在一起,然後齊齊一樂,丟下書就跳下椅子。
白善寶道:「我覺得有點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