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學是刺史在管著的,唐縣令管的是縣學,所以鄔先生對著他很能不卑不亢。
他眼睛似乎不太好,和唐縣令打完招呼後便盯著在場的學生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揮手道:「還愣著幹什麼,該看書的看書去,該回舍監的回舍監去,光陰易逝,你們這會子不努力讀書,以後有你們後悔的。」
然後著重盯著滿寶道:「尤其是你,你要抄的書抄完了嗎?還不快去抄書?」
滿寶連忙低頭應是,偷偷看了唐縣令一眼,見他搖著扇子笑吟吟的,便拉著白善和白二郎跑了。
衛晨也想跑,但腳才抬了抬,就感覺脊背一寒,他到底沒敢跑。
鄔先生看向季浩幾個,盯著他們的臉看了半天才認出來,問道:「是打架了還是摔了?」
四人異口同聲的道:「摔了!」
鄔先生頷首,「不管是打架了,還是摔了,受傷了便去找醫官,學裡的醫官是一直都在的,知道怎麼走嗎?」
季浩硬著頭皮點頭道:「知道,學生這就去。」
他的兩個夥伴兒立即一左一右的扶住他,道:「鄔先生,他摔得太厲害了,我們扶著他去。」
衛晨也立即上前抬起他的腳道:「我,我也幫忙抬著。」
季浩和兩個夥伴:……他們沒想抬著好不好?
倆人險之又險的抬住衛晨的上半身,一起努力的抬了他走得飛快,一溜煙就消失在了鄔先生和唐縣令的眼前。
第653章 病人
才跑出杏林,季浩便忍不住哀哀叫道:「疼死了,疼死了,快把我放下。」
三人這才把他放下,見他臉色蒼白,嘴唇都發白了,衛晨忍不住問道:「不是吧,你真傷得很重?」
季浩被放在地上,才坐到地上他就嘶嘶的叫,一手扶著腰,一手摸著胸口道:「疼死了,衛晨,我跟你說,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揍你一頓才能解氣。」
「你少說兩句吧,我看看傷口。」一個夥伴兒直接伸手去扯他的衣領,才掀開外衣就看到了裡面滲出來的血,他忍不住皺眉,「出血了,看來真的得看大夫了,我們去找醫官。」
「不行,醫官知道了,我爹差不多也知道了,我和應文海說過,這件事不讓大人們插手的。」
「你是不是傻呀,他讓你不告訴大人你就不告訴,這事還是他挑起來的呢。」
衛晨見他們三個爭論不休,連忙道:「行了,行了,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吵了,這都出血了,再不看大夫會不會死人啊,還是先想辦法請大夫再說吧。」
季浩就說他,「我就是要爬牆出去看大夫的,你那三個朋友當時要是願意撐我一下,我早出去了。」
「你有求於人還不會好好說話怪誰?」衛晨不客氣的道:「而且受傷了還爬牆,你是腦子進水了嗎?」
「不爬牆出不去啊,」一個夥伴道:「季伯父把季浩丟到府學時說了,不準府學再隨意放他出去,除非他親自來接,不然就是府上的老夫人來了也沒用。」
衛晨這才同情的看了季浩一眼,他想了想道:「你們去藏書樓左側的那個草軒裡等我,我去給你找個會看病的人來。」
季浩連忙拉住他,「你不會真讓那長得特像小姑娘的白小子給我看病吧?」
衛晨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道:「你把嘴巴閉上吧,她會醫術的,反正治不死你。」
衛晨給兩個夥伴兒使了一個眼色,自己跑去藏書樓找人了。
他從大門進的藏書樓,還特意看了一下前頭,發現鄔先生不在,微微鬆了一口氣。
和當值的小吏打了個招呼,出示木牌後便進去找人。
白善都懶得從前門走了,直接把東西收了放在桌子上,跟著他們一起從窗戶那裡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