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尚書的目光落在白善身上,問道:「姓名、祖籍,全都報一遍吧。」
白善已經快把大晉的律書看完了,且還背了不少,知道這是問訊的工具,於是一五一十的說了。
封尚書便問,「你既是隴州人,學籍怎麼填的是綿州?」
白善便拱手道:「學生五歲時祖母便帶著母親和我投奔了在綿州的堂伯,因此我是在綿州上學讀書的,而後又去了益州考府學,所以學籍一直在綿州。」
「你是何時得知益州王為你殺父仇人的?」
白善頓了頓後抬頭看向上方,見老唐大人垂著眼眸,便道:「今年方知的。」
封尚書眉眼一跳,「今年才知道?」
白善應了一聲「是。」
「怎麼知道的?」
「我祖母告訴我的。」
「你祖母是如何知道的……」
白善將唐縣令和楊縣令摘出,只提了他祖母,告訴封尚書,其實他祖母一直有懷疑,並將當年他父親逃到羅江縣外偶遇周銀的事也說了。
如此一來,封尚書就不得不召劉老夫人來問話。
在等待的時候,封尚書喝了一口茶便問滿寶,「你呢,將你的姓名,戶籍也都報一遍。」
滿寶如實報了。
封尚書同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很多都是和白善重複的,他問道:「你又是怎麼知道你父母的事的?」
滿寶指著白善道:「劉祖母告訴我的,我以前並不知道我爹孃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是劉祖母說了,我爹孃才告訴我的。」
得,所以還是得等劉老夫人來。
封尚書便去問躺在木板上的倆人。
白家這邊還有許多未曾呈現上來的人證和物證,雖然滿寶已經交過一波證據了,但劉老夫人手上還有很多呢,比如當年白啟給家裡去的信,二吉的口供,當年假冒官差去七里村的三個刺客的口供,甚至人,封尚書要,劉老夫人也是可以轉交的。
那些人現在魏知的手上,但總要交出來過了明路才好。
但相比之下,向家能給出來的證據就少得可憐了,絕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推測,因為他連自己是東溪莊真正的主人這一點兒證據都沒有。
地契房契全被洪水或人為的毀損了,甚至縣衙和府衙裡的檔案都遺失了,除了向銘學後來自己默寫出來的族譜外,他連個人證的證詞都沒有。
所以要想他說的是真是假,還得派人去一趟遂州才行。
低頭看了一眼被包成大粽子的向銘學,雖然封尚書的內心很信任了,但刑案講的就是證據。
不過他們可以確定白善他們前天在大殿上交的證據沒有假的跡象,所以他們是可以離開的了。
於是封尚書提了一句,白善和周滿可以釋放了。
季相正要答應,老唐大人卻突然道:「只是劉老夫人手上不是還有人證嗎?不如等人證到案了再說吧。」
魏知也點頭,「先將倆人暫且收押在牢內吧,等人證到案後再說。」
白善和滿寶張大了嘴巴。
又被關回了牢裡。
前來作證的劉老夫人倒不怎麼焦急,對兩個孩子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刑部大堂。
四人被差役押送回去時,正巧在門口碰到了周立君,她正在大門外等著他們呢,她討好的沖差役們一笑,然後把一個大籃子交給他們道:「小姑,這是你們今天和明天一早的吃食,你們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我讓六叔給你們做。」
第1160章 安全
滿寶懨懨的接過籃子,問道:「五哥他們在家裡忙什麼?」
差役沒讓他們多說話,喝道:「拿了東西就快走,當大牢是你們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