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無言的看著。
紀大夫這才笑道:「你今日便把昨日認的藥材重新再認一遍吧,什麼時候把這些藥材都熟練的認出來了,再學下一組藥材。」
滿寶收斂了心神,乖乖的應是。
紀大夫重新教她,一些一看就懂的藥材,紀大夫直接讓她過,她讓她認的是那些慣常會被錯認或混雜的藥材。
而且藥材還會因炮製方法的不同藥效不同,但它們看著都差不多,所以為醫者,還得學會不看形,要憑味和氣來識別藥材。
滿寶照例學了一個時辰後回家。
一回到家,她便忍不住和莊先生道:「先生,我去藥鋪,學到的可太多了。」
莊先生便笑:「既然能學到東西,那你就好好的學。」
滿寶應下,順口道:「對了先生,藥鋪的掌櫃和紀大夫還想請您吃飯呢。」
莊先生笑:「有勞他們教導你,應該是我請他們吃飯才對。」
滿寶想了想道:「可是最近我們都沒空兒,還是等善寶考完年中考再說吧。」
最近他們都很忙,莊先生還要準備大智書院的大課呢,他前日已經去大智書院上過一堂大課了,不管是學生還是先生都接受良好,雙方都覺得這一優良傳統可以繼續保持。
當然,他上大課的時候會把滿寶和白二帶著,一是也讓他們學習學習,二也是為了讓他們多交幾個朋友。
莊先生無可無不可的點頭。
濟世堂會同意滿寶去藥鋪裡學習,肯定是因為滿寶這裡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莊先生隱約猜出是滿寶手裡的醫書。
既然有所求,便要有所付出,這一點公平的很,所以莊先生一點兒也不著急。
就這樣,滿寶每日早起讀書,練字,然後再去藥鋪裡實習,下午或回來上課,或就拐道去書鋪裡查詢資料,日子過得充足得很。
偶爾,莫老師會給她傳一些資料,都是他根據她的脈案開的藥方,滿寶會將他開的藥方列印出來抄錄一遍,然後拿去給紀大夫看。
倆人,包括老鄭掌櫃便圍著方子討論。
有時候倆人很讚賞莫老師開的藥方,有時候又會駁斥,滿寶便將他們的理由記下,晚上再回饋給莫老師,第二天,或隔上一天再把莫老師的回覆告訴他們。
這樣你來我往的討論中,作為傳話筒及話題參與者的滿寶也快速的成長著。
當然,最值得她驕傲的是,隨著學習漸深,滿寶已經把濟世堂裡能拿得出來的藥材全都記住了。
哪怕是很相似的藥,她也都能認出來。
老鄭掌櫃甚至心血來潮的把好幾種藥材混在一起打亂,讓她重新分好。
雖然滿寶分得很慢,也略有猶豫的時候,但紀大夫一一檢查過,她全都分對了。
所以不僅老鄭掌櫃和紀大夫,就連一直不太和滿寶交流的小紀大夫都忍不住跑到後院去圍觀她,稀罕的看了她一下又一下。
紀大夫把人送走時,心口的涼氣和熱氣還在交替著。
涼氣正從嘴巴嘶嘶的往外冒,熱氣卻是直衝臉上,他又是激動又是惋惜,等人一走,便不住的嘆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竟已是別人的弟子了。」
老鄭掌櫃則道:「難怪,難怪她說自己知道的多,我原還說這孩子太過自滿,畢竟才這個歲數,可現在看來,她學東西這樣快……也難怪那位先生如此惜才。」
紀大夫感嘆,「我若有這麼個弟子……」
小紀大夫忍不住道:「爹,她是個女娃。」
紀大夫忍不住橫了他一眼道:「女娃怎麼了,太醫院還有醫女呢。」
「那最高也才七品,還是比不上男子的。」
老鄭掌櫃就忍不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