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御醫笑著搖手,「可別埋汰我了,你們濟世堂還能每天找個骨折或肚子被劃開的人給我治?」
「有你這個名頭在就很好。」
範御醫被噎了一下,問道:「今天那小姑娘是你的徒弟?」
紀大夫笑笑不說話。
範御醫便道:「雖是個女子,卻很有天賦啊,她那一手止血的針法是誰教的?」
紀大夫道:「自學。」
範御醫不太相信,「是家學淵源?不知是我們益州的哪一位名醫後人?」
紀大夫只搖搖頭不說話,範御醫有些不滿,推了他一把道:「你怕什麼,我又不與你爭搶。」
紀大夫就嘆氣道:「等這件事了了再說吧,到時候你來濟世堂找我,我帶你看看那孩子。」
範御醫這才甘心,感嘆道:「她那一手止血的針法,用得好了,不知道能救多少人。」
紀大夫點了點頭,笑道:「其實我也學了,只是到底年紀大了,精力不濟,所以沒有她厲害。」
範御醫道:「你是還沒學全吧。」
不然早摸索著自己上針了。
兩個老大夫在這兒互相打趣了一會兒,紀大夫便回了自己的房間,就著正房傳來的哭聲入睡了。
季二夫人守在季浩的床邊哭,看丫頭用蘆葦管子給他餵藥。季老夫人並沒有攔著她哭,她自己都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老嬤嬤站在她身後,將查到的事情,以及當時治療的情景低聲說了一遍,道:「救了少爺的那位郎君與少爺是同窗,聽魏公子說,叫白善,並不是我們益州人,而是關內道隴州的。」
「隴州?」季老夫人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道:「我依稀記得,誰家也是隴州的。」
老嬤嬤笑道:「老夫人忘了,喬長史,喬家的老夫人便是來自隴州,五月上,喬老夫人的孃家侄子也到了益州任職,叫什麼員外散騎侍郎,您還著人去送了一份禮呢。」
她這麼一說,季老夫人這才想起來,問道:「他們是一家的?」
「奴婢還不知,不過已叫人去府學先生那裡問地址了,畢竟他救了我們少爺一命。」
季老夫人點頭,道:「先著人送一份厚禮去,待浩兒醒了,我們再好好的設宴一場,請了他來熱鬧。」
老嬤嬤應下。
「還有你說的那個小娘子,也備一份厚禮送去濟世堂,看看她是哪家的孩子,記下來,回頭浩兒醒了,一併請過來。」
「是。」
老嬤嬤退下去安排,於是在夜晚來臨前,白善收到了一份季家送來的厚禮,禮盒堆滿了桌子,桌子放不下便放到了地上。
被派來送禮的下人正好今天也在棲霞山,看到滿寶跟著白善從屋裡出來時還驚了一下,然後就笑起來,道:「也真是巧了,沒想到小娘子也在此處,我們正要送一份禮去濟世堂呢,既然在這兒碰見小娘子了,那小娘子不如告訴家裡的地址,小的們直接把禮送到府上,倒免了您來回的拿。」
滿寶一愣一愣的,問道:「我也有禮?」
「自然,今日救了少爺的人都有禮。」
滿寶這才點頭道:「我家就住在這兒,你讓人把東西搬進來就是。」
下人:……
他看看白善,又看看滿寶,遲疑道:「兩位是……」
週四郎送莊先生出去找人了,如今家裡當家做主的當然是大師姐滿寶了,於是她站出來笑道:「我是他師姐,我們先生出門去了,家裡沒大人,怠慢了。」
下人立即低頭,擦汗道:「哪裡,哪裡,那小的這就叫人把東西送進來。」
他跟著往外走,本來給滿寶的禮要比白善的要輕,畢竟他們一開始的定義是,白善是少爺的同窗;而滿寶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