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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本來就不大,現在就變得更加輕聲了,還因為沙啞聽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犬妖的五感敏銳,何況他還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鈴木鈴花身上,犬大將輕易地捕捉到鈴木鈴花的聲音,他伸開一隻手,向上展開的手掌微微虛握,便招來了一個盛滿了清水的白碗。
他沒有直接遞給鈴木鈴花,反而忽視了女人伸出的手,轉動手腕把碗送到了鈴木鈴花的唇邊,碗沿冰涼光滑的觸感刺得嘴唇縮了縮,鈴木鈴花啟開紅唇,吮吸著裡面的水,她嘴唇上的血沾溼了水在液體裡化開,染得清水漸紅,血絲在水面勾勒出妖冶的花紋。
喝完了一整碗涼水,鈴木鈴花的喉嚨和唇舌才覺得好受了一些,她的兩片嘴唇都變得溼漉漉的,犬大將在拿開碗之後用指腹擦拭了一下她唇瓣。
這樣待了一會兒,犬大將才從鈴木鈴花的床邊站起來,站立起來的他高大挺拔,他本來就比鈴木鈴花高出許多,現在她坐躺在床榻上,犬大將就顯得更高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垂下的眼簾在下眼瞼籠罩了一層陰影。
男人摸了摸她的頭髮,發出一聲低沉的喟嘆:“睡吧。”
觀察著犬大將並不明朗的神情,即使會覺得疼痛鈴木鈴花還是忍不住動了動嘴唇,她收緊手指扣著被褥,最終還是嚥下了想要詢問殺生丸在哪裡的話語。
如果她問出口,犬大將大概不會再願意忍耐自己放她去休息了。
昏迷之後的殘餘疲憊和新生的睏倦感向鈴木鈴花湧過來,壓得她的頭腦一片昏昏沉沉,在真正放心地睡下去之前,鈴木鈴花伸手拉住了犬大將的袖子,她小心地扯動了一下他的衣袖,“大將,我能拿回我的箱子嗎?”
也許是被她的這個動作取悅到了,犬大將的神色柔和了一些,他翻轉手腕回扣住了鈴木鈴花的手,拉了一會兒也不說話,只是俯下身用另一隻手輕柔地按了按她的眼睛。
溫熱的觸感讓鈴木鈴花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濃密纖長的眼睫輕顫著在犬大將的手心裡閉攏,這種微癢的細小感覺讓男人露出了第一個笑容。
只是鈴木鈴花被擋住了雙眼無法看見,所以她沒辦法看到犬大將臉上展露出來的那抹溫和柔軟的笑意,比鈴木鈴花以前見到過的更加溫柔真實,也更加動人。
犬大將也不想要讓鈴木鈴花看見。
如果她看見了,就不會再這麼乖乖地聽話了。她總是很聰明,就是太聰明瞭,犬大將討厭她這一點。
她總知道自己要在什麼時候做恰當的事情,察覺到妖怪其實並沒有真的對她動殺念,鈴木鈴花才敢把還是獸形的犬大將帶回去,知道他不抗拒她的觸碰是因為對她有好感,所以她才提出了請求。
鈴木鈴花敢在那個時候離開,不就是因為她知道犬大將不會真的想要殺了她。
她很親出犬大將不至於做到那種地步,她知道犬大將會捨不得,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捨不得。
在犬大將的手心裡閉上了眼睛,鈴木鈴花就再也睜不開了,她本來就很累了,又被犬大將纏著親熱,半折磨半撫慰地折騰了一番,她現在就更加疲憊了。
所以一閉上眼睛,就覺得眼皮沉重,難以再睜開。
掙扎著睜了幾下雙眼,鈴木鈴花的眼皮顫抖了許久,但是犬大將的手始終都沒有拿開,無論她睜眼還是閉眼,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被那微熱的掌心覆蓋著,鈴木鈴花終於放棄了抵抗沉重的睡意,她輕閉上眼睛,任由男人半摟著把她放倒在床榻上面,她又完全躺了下來。
“沒事的,鈴花,睡吧。”
他一旦溫柔起來聲音就變得很好聽,帶著成熟的男人的厚重感,卻又不會顯得過分沉重,“等你醒過來之後,一切就都會和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