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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是雪白色的信紙,字是從左到右的橫著寫的字。
這本奏摺的格式跟朱由校平日裡看到過的從右到左從上到下截然不同也就罷了,最讓朱由校感到驚訝的是楊峰送上來的這封奏摺竟然是用大白話寫的。
“臣江寧衛指揮使楊峰起奏陛下,自打前些日子陛下冊封微臣為江寧衛指揮使後,臣不敢怠慢立即召集了江寧衛其餘三個指揮使前往江東門千戶所前來開會。
不料西江口千戶所千戶王顯耀竟然拒不執行軍令,臣兩次下令召其前來聽令,卻都被王顯耀拒絕,為彰顯朝廷以及上官之威嚴,臣率領本部一千餘軍士前往西江口問罪。
剛開始王顯耀竟然率領試圖以武力拒不承認上官,後來臣與他明言,若不出門下跪投降,臣將宣佈其為叛軍,並親率大軍將其誅滅。其後王顯耀畏懼我大明官兵威嚴不得已率部出門投降。臣將其拿下後交往兵部論處……”
白……寫得真他孃的白。
這是朱由校的第一個印象,他的第二印象就是這封奏摺白得連他這個沒多少文化的人都能一眼看懂其中的意思。
朱由校讀了一遍就明白了楊峰要表達的意思,這封奏摺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楊峰升官了,下令讓幾個小弟過來賀喜,可王顯耀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竟竟然拒不前往,楊峰一怒之下操起了傢伙帶著一幫小弟要去砍人。
剛開始的時候王顯耀還不服氣想要跟楊峰比劃兩下,後來看到對方人馬比自己多,裝備比自己好,而且對方還喊出瞭如果不低頭認輸的話他就衝進去殺他全家的狠話,王顯耀這才低頭服了軟。
楊峰把王顯耀和他的一群死黨都抓了起來送到了京城,交給了兵部看押,最後讓朱由校這個扛把子來處置。
怎麼樣?這封奏摺是不是很白,白到就算是不識字的老百姓聽了都能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
看著朱由校臉上露出的笑容,魏忠賢的心裡頓時就是咯噔一聲。暗道壞了,楊峰的這封近乎大白話的奏摺竟然正對了朱由校的胃口,這對於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陛下,這封奏摺奴婢以為……”
“你想說什麼?”朱由校臉色一正,“朕問你,事情是不是象摺子裡說的這樣,那個王顯耀拒不聽從軍令,並且率兵意圖抗拒上官?”
“這……”魏忠賢的臉一僵,緩緩的點了點頭,他隨即又說道:“事情確實如此,不過楊峰這樣擅自帶兵將手下一名千戶解除武裝押解進京,實在是太過驕橫了,奴婢以為此風不可長啊。”
“不可長?”朱由校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之色,“朕問你,楊峰此舉有無違揹我大明律或是軍規?”
“沒有?”魏忠賢老老實實的回答。
朱由校冷著臉道:“既然沒有內閣為何要對其進行治罪?難道這些閣臣們只是憑藉著自己的喜好就能給人定罪麼?還有你魏忠賢你到底又是何居心?”
“這……陛下,奴婢有罪!”魏忠賢噗哧一聲就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魏忠賢你說自己有罪,你有什麼罪啊?”不知什麼時候,朱由校的聲音不再是往日裡那麼平和,而是充滿了一股淡淡的冷意。
“奴婢……奴婢……”饒是魏忠賢平日裡自詡聰明,一時間腦子也有些轉不過彎來,當急得額頭上冒冷汗的時候,他忍不住偷偷抬頭看了朱由校,突然覺得這位平日裡覺得很好糊弄的皇帝變得很是陌生,陌生的讓他覺得有些可怕。
突然,魏忠賢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裡了。
明白過來的魏忠賢知道他錯得太離譜了,朱由校為什麼將司禮監批藍的權利交給了他,還不是因為司禮監裡的太監們都是皇帝的家奴,同時也是皇帝制衡文官的一個手段,現在自己竟然開始替內閣文官說話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