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禮道:「換季的時候他沒生病?」
管家遲疑的搖頭,「倒是沒生病,但受傷了,少爺那會兒也在吃藥的……」
一般殷或換季的時候都會生病,但他那時候不是給了自己一刀嗎?
所以雖然沒生病,但藥也沒斷,針也沒少扎,所以管家還真沒覺得有多少區別。
殷禮若有所思,問道:「那周滿的醫術果然如此厲害?」
「是,」這一點上管家倒是沒遲疑,他道:「現在皇后娘娘的病都是她和蕭院正在看。」
殷禮點了點頭,揮手道:「行吧,你退下吧。」
管家退下。
殷禮坐著思考了一下,起身去西邊的小院裡找殷或。
殷或喜靜,加上要養病,所以特意選了這一邊的院子住著。
殷禮進去的時候,院裡的下人已經都退下歇著了,殷或也上床準備睡覺了,他一來,院裡的下人便又要忙起來。
殷禮壓了壓手,讓人都退下,徑直進了房間。
殷或只著裡衣起身行禮,殷禮皺了皺眉道:「將衣服披上吧,若是著涼了怎麼辦?」
長壽連忙找了大衣給殷或披上,殷禮直接讓他坐在床上與他說話。
「聽說你交了幾個朋友?」
殷或低低地應了一聲「是」,對祖母和姐姐們他會耍心眼,對父親他卻不會,也不敢,於是將他結交白善他們的過程說了一遍,表示他很喜歡這幾個朋友。
殷禮並沒有反對他交朋友,點了點頭後問,「你為何刺傷自己?」
殷或低著頭不說話。
殷禮盯著他看,半響後嘆息著道:「家裡正準備給你說親。」
殷或抿了抿嘴道:「父親,我暫時還不想成親。」
「為什麼?」殷禮盯著他問。
殷或繃著臉道:「周滿說,我不宜早婚,不成親,我可以多活幾年,我想活著。」
「而且,」他抬起頭來看向父親,「我問過譚太醫,我生的孩子有可能會和我一樣體弱,我不想我將來的孩子過著和我一樣的生活。」
殷禮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響後微微點頭,沉靜的道:「好吧,我會與你祖母說的,你的親事推後,以後再說。」
殷或便鬆了一口氣,起身要送父親出去,殷禮則按住他道:「不用,你歇著吧,外面風大,小心著涼。」
長壽低著腦袋戰戰兢兢的送老爺出去。
殷禮在門外站了站,側頭看向他道:「好好伺候少爺,你就做好書童的事兒就行,明天我給你們撥個車夫,以後上哪兒都要帶著,總不能下次再遇見刺客時還拿錢砸人吧?」
長壽白著臉應下。
殷禮走了。
長壽鬆了一口氣,立即鑽回房裡告訴少爺這一訊息。
殷或已經鑽進被子裡躺好了,聞言倒不排斥,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只要不是姐姐們派來插手他生活的人就行。
益州王父子三人的棺槨回京後便靜靜地放在王府裡,宗室出面治喪,但除了宗室外,大臣們都避而遠之,沒人敢去祭奠。
而宗室們也大多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才去的,但又因為皇帝的緣故不敢辦得太隆重,所以悄無聲息的,一直到下葬,除了有心人外,京城的百姓甚至都沒感受到親王薨逝的隆重。
當然,益州王也不是以親王禮下葬的,他是以庶人禮下葬的,雖然可以陪葬在獻陵,卻也是挖了個洞埋下去。
而就在這期間,益州王案也被翻了個底朝天,包括十二年前的事也被翻了出來,白啟被追贈為益州牧,當年與他一起因查益州王謀反一案而被殺的縣丞何子云,其長子何暢及眾多衙役一一被翻案追贈。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