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白大郎正低聲和滿寶說他哪兒不舒服。
滿寶伸手在他肚子上按了按,按到右下方時,他忍不住痛撥出聲。
滿寶蹙眉,問道:「晚食過後你就拉了六次?」
「是。」
白二郎急得跺腳,「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你就拉了這麼多次,你怎麼也不叫人?」
白大郎嘟囔道:「我不是想著,這拉肚子多半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等拉完了不就好了嗎?」
滿寶三人:……
這可真是再錯誤不過的認知了。
不過這會兒也沒功夫給他們說教了,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就拉這麼多次,根本不是普通的拉肚子。
滿寶看了看他的眼底和舌苔,問道:「那在晚食前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在飯錢你上過幾次茅房?」
「兩次,雖也有些不成形,但還好。」
滿寶問:「頭暈嗎?」
「有點兒,不過我以為是因為路途坐車暈的後遺症。」白大郎頓了頓後補充道:「還有些沒問口。」
說著話的功夫,白大郎又捂住肚子,臉色發白道:「我,我要更衣,你們先出去。」
下人立即拿了恭桶進來,滿寶攔住問,「是乾淨的嗎?」
下人愣了一下後道:「不是。」
「去取乾淨的來,」滿寶扭頭對白大郎道:「你再忍忍。」
白大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下人快步跑出去,很快又拎著一隻桶進來了,滿寶這才沒攔著他,起身出去。
不過片刻,裡面就好了,滿寶進去看恭桶。
白大郎臉發紅,想揪住被子捂住臉,白老爺都有些微的不自在,但白善和白二郎雖然一臉的嫌棄,但也跟著一起上前看了眼,只一眼便臉色微變,「怎麼……」
滿寶一臉沉凝的和白大郎道:「你便血了。」
白大郎一愣,怔怔的問道:「怎麼會?」
滿寶一邊扯開他的衣服,一邊和白善道:「我念一副藥方,你去抓藥,立即煎了送來,葛根三錢、炒白芍兩錢、黃連兩錢……」
白二郎連忙幫著剝他哥的衣服,露出肚子,滿寶便取了針給他扎天樞、下脘……
白善複述了一遍藥方,得到滿寶的確認後就去了。
白老爺聽到滿寶說白大郎便血時就差點摔倒,他也去看了一眼,此時腦袋正跟漿糊似的,聽到滿寶說的這些藥材,他也不知道自個家裡有沒有,急得跺了跺腳後,乾脆出去,青著臉叫來下人,「去把廚房的人拿來,今天的飯到底是怎麼做的!」
滿寶給白大郎扎針,他一直疼痛不止又鬧騰的肚子微微好受了點兒,才起來的便意似乎也消散了。
他蒼白著臉看向滿寶,問道:「我這病……」
「是痢疾,」滿寶皺眉,「這病多在夏秋時,因天氣炎熱,又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才有的,現在天那麼冷,你怎麼會起這個病?而且你內裡熱毒極重,所以這病才來得這麼急。」
見他目露擔憂,滿寶便安慰他道:「沒事,我今晚在這裡給你扎針,你只管放心睡著,一會兒藥來了喝下去就可以睡覺了。」
白大郎的確鬆了一口氣,但他也睡不著,就看著滿寶給他扎針,除了肚子,還有腿上和手上也紮了針。
也不知道是不是針紮起了效果,白大郎的確沒有隔個一刻多鐘就要更衣。
滿寶留著針,聽見外面吵哄哄的,便和白二郎一起出去看。
白老爺正在大發雷霆,在他看來,大郎拉肚子完全就是廚房的責任。
廚房的人跪在地上,臉色發白,可他們回憶了半天也沒回憶出來到底是哪兒不對。
這在白老爺看來完全就是他們的推託之詞,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