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裡的饢餅交給看攤的邱老漢,自己便端了一碗羊湯坐在他們家的店裡喝。
邱老漢接過饢餅,也不客氣,給自己倒了一碗羊湯,還順便給週六郎添了些羊蠍子,然後就坐在他對面吃起來,笑問:「昨天你們鋪子關門得早,今天也沒趕早市,是家裡有什麼事?」
週六郎點頭,「我四哥來了,所以我們回家去看一看。」
「喲,那剛才跟你們一塊兒回來的那個特別俊的青年就是你四哥了?」
週六郎點頭。
邱老漢就笑:「你們兄弟子侄幾個長得都挺像的。」
那倒是,他娘說他們長得都像爹,他四哥尤其像。
「你四哥也來了,那家裡人是不是都要搬來京城?」
「那倒不是,家裡還有不少田地呢,怎麼可能來京城?」
邱老漢略微有些失望,一抬頭見他閨女出來了,便笑了笑後起身,端了碗道:「培娘,你來看攤,爹到後頭去看看今早剛送來的羊肉。」
邱培娘應下,站到了攤前,將鍋蓋掀開攪動了一下,讓香氣飄出去一下便合上蓋子。
她和往常一樣與週六郎說話,「週六哥,你們午食有什麼菜色?」
週六郎道:「和昨日差不多。」
他抬頭看向邱培娘,遲疑了一下後問道:「培娘,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離家?」
邱培娘怔了一下,然後臉色微紅,她捅了捅大爐子裡的木炭,小聲道:「沒想過,我爹孃在京城呢……」
週六郎覺得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於是苦惱的皺緊了眉頭思考,「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不是去我家,而是去別的地方……」
邱培娘臉色一變,微白道:「別的地方?什麼地方?」
「就是隨便什麼地方,到處去走,不拘什麼地方……」
邱培孃的臉色便沉了下來,哐當一下的放下木棍子,沉著臉道:「不去,我哪兒也不去,就在京城陪我爹孃?」
躲在自家店鋪門後的週四郎恨鐵不成鋼的重重拍了一下週立重的腦袋,小聲道:「老六可真夠笨的,說個話都不會說。」
周立重:……六叔不會說話打他幹嘛?
可他們這會兒就在那鍋爐的不遠處,他生怕說話驚動那邊的倆人,於是隻能憋屈的認了。
週六郎大概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引人誤會了,可他又不知道怎麼解釋,張了張嘴後半響說不出話來,只能幹巴巴的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說不出來。
急得一旁的週四郎幾個都快忍不住跺腳了,週五郎都動手拍了周立重兩下,小聲道:「老六怎麼這麼笨啊,好聽的話都不會說?」
周立重:……為什麼都打我?
四人擠在門後嘀嘀咕咕,不夠露頭,豎著耳朵繼續聽,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四叔,五叔,你們幹嘛呢?」
眼睛發紅的邱培娘聞言扭頭看過來,就看到隔壁周記飯館的門後擠著幾個腦袋,此時正趴在門框後頭呢。
她臉越發的沉了。
周立君的臉色也不好看,站在街前,掐著腰怒道:「你們早上為什麼不等我?我在後面叫你們,你們死活不停車,知不知道我都追你們出了巷子了?」
四人:……
聞言走出來的週六郎:……
他們還真不知道……
周立君怒氣沖沖的撥出一口氣,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對送她過來的大吉道:「大吉叔,你先在店裡吃了早食再回去吧,四叔,你說要和小姑去見鄭大掌櫃,結果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小姑是等你還是不等?」
週四郎:……全忘了,光想著看這位邱大娘子了。
周立君把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