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把殷或扶上車,自己也快速的爬上去,然後低聲道:「大吉,快回家。」
大吉目光一凝,扭頭看了一眼皇宮大門,打轉馬頭便凌空抽了一鞭子,讓馬快跑起來。
整條皇城大道只有他們這一輛馬車在飛馳,所以大吉毫不顧忌的讓馬快跑起來,出了皇城便是內城,街上有了行人,他慢了一點兒速度,但速度依舊很快,他呼和著讓人讓開,一路跑回到了常青巷。
馬車還沒停穩,白二郎便撩開了簾子,馬才嘶鳴著停下腳步他便跳下馬車,推開大門便拔腿往裡跑去。
殷或才撩開簾子,只來得及看到他的背影。
白二郎一路跑到後院,莊先生正在和劉老夫人下棋,沒辦法,他們擔心孩子,又實在沒事做,便只能下棋了。
白二郎衝進後院,莊先生和劉老夫人嚇了一跳,問道:「二郎,你怎麼回來了?」
白二郎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他撲上去跪在地上,一邊抹眼淚一邊道:「先生,堂祖母,他們告狀去了,滿寶讓我告訴你們,今天就是個頂好的日子,朝中大臣,甚至各世家宗主都在。」
劉老夫人臉色微白,手微微顫抖起來,「可是,可是今天是太后壽辰啊,你們在宮裡出什麼事了?」
莊先生心思電轉,算了一下從皇宮到常青巷的時間,打斷劉老夫人道:「老夫人,此時不是究根底的時候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去找他們吧。」
劉老夫人反一時不能下定決心了。
這件事,她想了十二年,盼了十二年,可事到臨頭,她卻有些怕了,白善還在宮中,他還在宮中……
「老夫人,」莊先生大聲叫著讓她回神,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善寶和滿寶都在宮中,箭已在弦上,若是不發,必遭反噬。」
劉老夫人這才回神,她咬了咬牙,轉身道:「我這就去。」
莊先生略一沉思便道:「老夫人稍待,我與你一同去。」
白二郎愣愣的,抹著眼淚問:「你們去哪兒?」
莊先生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去給滿寶他們找幫手,你做得很好,接下來就老實留在家裡,別到處亂走,知道嗎?」
白二郎乖巧的點頭。
莊先生和劉老夫人快步往外走,正巧遇見殷或過來,倆人也沒來得及和他說話,略點了點頭便走了。
殷或行了一禮退到一旁,繼續去後院找白二郎。
一到後院便見白二郎正坐在地上哭,他走上前去拉他,「地上那麼涼,你要哭也得找個好位置呀。」
白二郎順勢被他拉起來坐在凳子上,哭道:「也不知道白善他們怎麼樣了。」
殷或問:「他們要做什麼?」
白二郎看了他一眼,今天過後,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會知道了,所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他道:「他們要告益州王,益州王要造反。」
殷或眨眨眼,「這與他們什麼相干?」
「益州王還殺了堂叔,殺了滿寶的父母,皇帝要他們告御狀。」
殷或張大了嘴巴,「皇帝也知道?」
白二郎點頭。
殷或眉頭緊皺,「皇帝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他們告御狀?」
白二郎:「白善他們說是為了名聲,皇帝得位不正,登基後為了扭轉這個印象,對僅存的幾個弟弟都很好,這時候他要是再殺益州王,別人或許不覺得益州王造反,而是會覺得他容不下手足。」
殷或:……
白二郎抹著眼淚道:「都怪我,我們計劃著先讓白善和滿寶揚名,等他們名氣大了再告御狀,沒想到今天這麼突然,也不知道白善他們怎麼樣了。」
白善他們現在還跪在地上,不過已經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