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前,長壽換了六撥,福壽七撥,而少爺自從用熟他之後,福壽就只能在院子裡伺候了。
別人都說他是燒了高香,正好就對了少爺的胃口。
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的。
前面的長壽和福壽,都不是少爺開口換走的,但每一個皆是因為不得少爺喜歡,少爺發了脾氣,表現出了不喜歡才被趕走的。
長壽觀察了很久才摸到一點兒邊,少爺不喜歡院子裡的人聽小姐們的吩咐。
可這個家裡,不僅外頭的下人,就是他們院裡,屋裡的下人也都會聽小姐的。
如果少爺下了和小姐們不一樣的命令,那一定是先聽小姐們的,小姐們的上面是老夫人,老夫人則是老爺。
整個家裡,除了他,不會有人聽少爺的吩咐。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能在少爺身邊伺候四年,哪怕隔三差五的被小姐們罵,被責罰,但他依舊穩穩的站在少爺院子裡。
長壽默默地上前接過藥碗,找了個空閒,趁著沒人注意,去到後窗將土給鬆了,然後去告訴福壽,「少爺想在屋外栽棵芭蕉樹,說想聽雨打芭蕉葉的聲音。」
福壽:「……少爺不是素來喜歡安靜嗎?」
「是啊,我也稀奇呢,可一想,這雨的聲音和人的聲音不一樣,說不定少爺不喜歡聽人的聲音,就喜歡聽雨的聲音呢?」
福壽一想也是,點頭道:「行,我下午就去找一找,若有,我就買一棵回來。」
長壽點頭,「買棵大點兒的,這樣長得快,買回來告訴我,我去種,你知道的,少爺很喜歡在後窗那兒讀書,不喜歡人在外頭走動。」
「我知道。」
等福壽走了,長壽便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覺著自己太難了。
滿寶卻一點兒壓力也沒有,光明正大的把藥提回家,光明正大的和廚娘容姨商量好了,每天早上起來做早食時順道幫她把藥給熬了放在纏了布保溫的竹筒裡。
殷或很任性的把晚上的藥也給倒了,然後他對上窗外正挖坑的長壽,眨了眨眼。
長壽默默地將放在一旁的芭蕉樹拖過來,道:「少爺,我打算在窗外種一棵芭蕉,您還能賞賞景兒。」
殷或點了點頭,伸手要把窗戶關起來,關到一半道:「一會兒你去庫房那一盒人參過來,就說我要的。」
長壽應下。
把芭蕉樹種下以後才去庫房。
不過因為他是要一整盒的人參,庫房的人並不給他,而是先回稟了老夫人。
老夫人第二天便問了殷或,殷或道:「夜裡總覺得氣有些不勻,所以想拿一盒放在床邊,睡前就切一塊含上。怎麼,家裡人參不多了嗎?」
「多多多,怎麼會不多?既然如此,我一會兒就讓人給你送一盒好的去,不夠了再讓長壽去庫房裡取。」
殷或應下。
人參送到殷或的院子裡,殷或轉手就交給了長壽,「給周小姐送去,家裡查過他們家,你應該能知道他們家在哪兒吧?」
「是,小的已經讓福壽去打聽了,這就送去。」長壽頓了頓後道:「少爺,既然您不想與白公子交惡,不如就正大光明的往那邊送些東西,要不小的去廚房那邊取些點心,再那些文房四寶給送去?」
殷或沉默。
長壽就道:「家裡要是知道您給白公子送了東西,必定不會再找白公子的麻煩的,白公子知道了,之前姑奶奶們堵車的事兒也就過去了。」
他小心的看著殷或的臉色,見他沒生氣,便知道他意動了,再接再厲道:「白公子和劉公子不一樣,白家和劉家也不一樣,少爺送去的東西一定會被收進去的,您昨天不就和白公子周小姐說得挺好的嗎?」
殷或瞥了他一眼,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