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臉嫩的滿寶本來已經打算非禮勿聽,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和他打招呼了,他這話一出,滿寶就決定討厭他,於是也板著臉,不顧禮儀的道:「盧太醫慎言,誰說女子就比男子差一層?」
她道:「我現在是還比不上你,但我年紀小,假以時日,我必超過你的。」
然後扭頭一臉嚴肅的對劉太醫道:「劉太醫,我不把名額給劉三娘不是因為她是女子,而是因為她是用不著。」
她道:「雖說她現在拜我為師了,卻不僅僅是我的徒弟而已,她身上還帶著皇后娘娘的命令呢。」
滿寶道:「和我學針灸是娘娘的意思,所以將來太醫署一開,她肯定是針灸科的第一入學之人,根本用不著我給她找名額。」
劉太醫一愣,蕭院正和盧太醫也都愣住了,他們早忘記此事了。
他們忘記了,滿寶卻沒忘,她可是老早就計劃好了,每一個徒弟都安排好了。
哼,等她把鄭辜鄭芍和劉醫女都送到太醫署裡學習,不信不能把蕭院正他們身上的本事都學過來。
還有三丫呢,有她三個師兄師姐帶著,她肯定也能考進太醫院。
劉太醫半響才回過神來,然後看看盧太醫,又看看周滿,慢悠悠的道:「周太醫不提,我都快忘了,哎,到底是老了,許多事兒都記不住了。」
然後笑眯眯的和盧太醫道:「盧太醫你看,我們都誤會周太醫了。」
盧太醫:……誤會個屁,你敢說她把鄭辜和鄭芍送進藥學不是為了進體療科?
既然在這件事上都撕破臉了,盧太醫直接問周滿,「周太醫把兩個弟子難道不是為了送他們進體療科?」
滿寶理直氣壯的道:「他們要是有這個本事從藥學考到體療科,難道我這個做師父的還要攔他們不成?」
盧太醫便和蕭院正道:「院正你看,她果然居心不良,鄭辜和鄭芍要是也都進了體療科,那以後太醫院豈不是要有三個鄭太醫了?」
滿寶沒好氣的嗆他道:「三個鄭太醫怎麼了,就是叫錯了,被叫錯的也是他們,盧太醫跟著尷尬什麼?」
滿寶緊抿著嘴,也扭頭和蕭院正道:「院正,太醫署不像是太醫院,它可大著呢,它不是誰家的太醫院,也不是幾家的太醫院,而是全大晉,全國百姓的太醫署,若是太醫署將來也像盧太醫這樣狹隘的確會走得不長遠。」
盧太醫氣得不輕,怒道:「你還走了後門呢,難道像你這樣太醫署就能走得長遠了嗎?」
因為吵架,滿寶臉有些發紅,這會兒更加壓不住怒氣,不僅臉,連眼眶都紅了,還因為委屈帶上了眼淚,「什麼走後門,都說了,想走後門的拿出一門醫術或是一張至關重要的方子來,我不介意你也走後門。」
喊到最後,滿寶直接破音,聲音裡都是哭音。
滿寶抽了抽,伸手一抹眼淚,哭著喊道:「盧太醫你家不就有一張治天花的秘方嗎?你把它拿出來,你要名額時我給你投一票,拿呀!」
盧太醫驚呆了。
蕭院正和劉太醫也都驚呆了,殿外的宮女和內侍聽見爭執聲跑進來,也呆呆的看著站在屏風邊上哭的滿寶。
太醫院內部其實跟個小朝堂差不多,太醫們慣常吵架爭執,但……當面哭的一個也沒有。
不對,別說當面哭,背面哭也沒有啊。
爭鬥而已,這次吵不過,回去重整旗鼓再來,這次爭不過,下次繼續,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哭的?
哦,不對,周滿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見滿寶站在屏風邊抽抽的抹眼淚哭,便是一直不太插手底下太醫們的爭執,只在關鍵時候做平息爭吵的蕭院正也不由不贊同的看了一眼盧太醫,然後上前安慰滿寶。
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