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醫幫著把他的腳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木板上固定住,然後坐在一旁給滿寶打下手。
劉太醫則特意坐在向銘學的旁邊盯著他的脈象。
滿寶取了刀,將他腳劃開……
肌腱的縫合很精密,而向銘學當時是被以很粗暴的手段挑斷腳筋的,這造成裡面的情況很不好。
他當時在地牢和監獄中,恢復效果很不好,這也有好處,至少她現在就可以直接處理。
鄭太醫幫她拿著放大鏡,看她緩慢的將肌肉分離出來,找到斷掉的肌腱,開始處理掉一些壞死的,將還有活性的縫合起來……
很細,鄭太醫只是看著都覺得眼睛有些乾澀,看得久了,他只能把視線移到一邊去緩一緩眼睛。
滿寶卻沒有多少影響,相同條件下的手術她已經做過八臺了,一模一樣的腳部情況,從不斷犯錯到不斷完善,她每一次手術都進步一點兒,到現在,她已經熟悉不已。
滿寶將左邊這隻腳縫合好,便關了起來,然後她轉了轉有點兒酸的脖子,看向另外一隻腳。
鄭太醫看向劉太醫,劉太醫點頭道:「可以繼續。」
倆人便坐到另一邊去開始另一隻腳,劉太醫則過來上藥,包好左腳,然後繼續回去盯著向銘學的脈象。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太醫道:「他快要醒了。」
滿寶抬頭看了向銘學一眼,繼續埋頭,只是手上的動作也快了些。
鄭太醫看著有些著急,低聲道:「麻藥的量應該大點兒的,病人中途醒來,恐怕要出血。」
劉太醫不贊同的看了他一眼道:「針灸可止痛,你們繼續,我這兒準備著。」
鄭太醫:「針灸止痛可止不了這麼大的痛。」
劉太醫見滿寶眉眼低垂,手上的動作一點兒沒受影響,他便忍不住一笑,乾脆也不避諱了,和鄭太醫討論起來,「這麻藥的量其實足夠了,我猜他之所以會提前醒來,恐怕是因為前段時間在地牢裡受過太多毒打,身體對疼痛已習慣了。」
鄭太醫也看了滿寶一眼,見她不受影響,便舉著放大鏡和劉太醫討論起來,「那這麻藥可不好定量了,重了會死人的。」
「是啊,不過曼陀羅可以酌情多加點兒,或許能讓他睡得更久。」
倆人說著話的功夫,滿寶已經把肌腱縫合好了,接下來便是把關腳了。
見她一時也做不好,一手還搭在向銘學脈上的劉太醫便取出針來,開始在他的身上扎針。
向銘學眼睛還沒睜開就感受到了腳上傳來的鈍痛,他想要動一下腳,卻發現動不了,便慢慢睜開了眼睛。
劉太醫正拿著針不斷的扎刺他,見他醒來便笑道:「醒了,腳上疼嗎?」
向銘學躺著,看不到他腳的情況,但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腳有針扎透後穿過,而且腳上的疼痛他也能感受到,可那種感覺又有點兒遙遠,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嚥了咽口水問:「還沒好嗎?」
劉太醫手上的動作沒停,淡定的回道:「你醒的太早了,比預計的早了兩刻鐘。」
向銘學的臉色因為疼痛而變得有些白,腳上開始出血,鄭太醫忙用滿寶準備的止血紗布將血吸走,和他道:「你別激動啊,一激動腳上就出血,這樣可不好縫合了。」
但人感覺到疼痛,肌肉收縮是下意識的行為,這不是向銘學可以控制得住的,滿寶手上的動作又快了幾分,不一會兒便縫合好了,然後將傷口交給鄭太醫上藥包紮,她放下刀去洗手,立即去接過劉太醫的工作。
她剛學了兩個針灸止痛的針法,她把劉太醫的針拔了,快速的找到穴位針刺起來……
向銘學還是覺得疼,但這會兒卻不是腳上疼,而是滿寶刺的地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