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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之後,鈴木鈴花就再也沒有叫過十六夜的名字了。
雖然十六夜沒有強求鈴木鈴花改變稱呼,但是她現在一直畢恭畢敬地稱呼殿下,十六夜還是會露出一些為難的神色,“是的,鈴花大人。”
“那請殿下去忙吧。”之前鈴木鈴花都是坐在床榻上的,十六夜一進來她就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我會照顧犬夜叉殿下的。”
聽到鈴木鈴花這麼說,即使知道她是故意的十六夜還是斂下眉眼僵硬地笑了笑,雖然她們彼此之間都用尊稱來呼喚對方,但是一聽就能明顯感覺出十六夜的態度更加虔誠恭敬,“鈴花大人,犬夜叉是您的孩子。”
現在鈴木鈴花響起以前那些渴望擁有一個孩子的時候,竟然還覺得十分陌生,她那種想要自己撫養孩子的一時熱情其實已經退卻了,如今照顧犬夜叉更多的還是因為鈴木鈴花覺得這是她的責任。
無論是犬大將還是十六夜,他們做出生下一個孩子的決定都不是鈴木鈴花強迫的,她不知道犬大將為什麼會想要一個半妖,不過她大概能想到十六夜為什麼會同意。這是他們之間的交易,本與她無關。
可是這個起源卻是在她身上。
鈴木鈴花不由隱隱覺得,如果她的態度能夠再堅決一些,犬大將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也就不會有這個融合妖怪和人類血脈的孩子。
然而現在這個半人半妖的男孩就被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還在因為之前的驚嚇而輕微地瑟縮,鈴木鈴花便輕柔地拍著他的身體來安撫他的情緒。
等到他察覺到危險遠去自己現在很安全,犬夜叉就漸漸平靜下來了。不過就算他不再發抖了,鈴木鈴花也沒有放鬆下來,依然溫柔地輕搖著他,紓解最後他潛意識中埋藏著的最後一絲緊張。
站起來還抱著一個重量不輕的孩子,如果是在西國鈴木鈴花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她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都孱弱無比,拖著無病無痛但卻越來越脆弱的身體躺在榻上不動彈,感受著體內的某些象徵著生命力的事物慢慢流逝。
現在她突然覺得那些活力再次緩緩地回到了自己身體裡,即使鈴木鈴花依然強不到哪裡去,但是目前她能夠覺得自己是個健康、正常的“人類”了。
到底是掛念孩子,十六夜輕移腳步向鈴木鈴花走近了一些,即便她逼迫自己練就了那些揮刀的本事,溫柔如水的氣質也被磨礪得堅韌頑強,但那與生俱來和從小到大耳濡目染養成的高貴的公主風儀仍然存在於她的身上。
看著她穿著那身色彩豔麗的華服姿勢優雅地款款而來,鈴木鈴花幾乎以為自己是看到了曾經那個跌入泥底的公主殿下。
見十六夜伸出手探向犬夜叉想要檢視,鈴木鈴花便想把他放進十六夜懷裡,雖然十六夜一直都在強調犬夜叉是鈴木鈴花的孩子,不過鈴木鈴花沒有當真過,畢竟十六夜才是犬夜叉的生母。
下意識地想要接過來,但是十六夜的手伸到一半便又剋制地收了回去,她收斂眉眼低頭淺笑的神色找不見半點鋒芒了,只剩下似水般的柔情,那是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溫柔,“算了鈴花大人,犬夜叉已經睡了,難得這麼乖,吵醒了他就不妙了。”
“那麼請原諒我不得不先回去,鈴花大人。”
鈴木鈴花輕嘆了一口氣把犬夜叉抱回了自己懷裡,看著十六夜毫不遲疑地轉過身還要去處理想想就麻煩至極的政務,她啟開嘴唇喊了一聲十六夜,“殿下。”
這次鈴木鈴花叫得比之前真心實意得多,不僅因為十六夜是一個合格的君主,更因為她是一個優秀的母親。
等到十六夜的身影離遠去,房門緊閉,屋內就只剩下她和她懷中的孩子,鈴木鈴花垂下眼簾看著那張放鬆下來,然後疲憊地闔上眼睛的小臉,然後她小心地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