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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犬獸變小了也是讓鈴木鈴花接受程度提高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還不確定妖怪到底想要什麼。
但是她知道,源源不斷地來到這個偏僻村落裡的人們,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鈴木鈴花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訊息能夠傳遞得這麼遠。
他們說第一個來到這裡後又回去的男人到處說這個村落裡住著一位擁有神女般美貌的少女,他們說有人為她畫了一張畫,他們說有人為她頌寫了詩賦,有關於她的詩歌,有關於她的故事。
最後他們說,平民是不能有姓氏的。
但是成為了高貴的夫人,她的名字就能夠合法。
終於,村子裡來了一個能夠提出村長再也無法拒絕的厚禮的男人,他是某個大人物的親信,他們想要把鈴木鈴花獻上去。
這就不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了,而是敢不敢和能不能拒絕。
就算是為了一直照顧她的村落和到死都在守護村子的巫女婆婆,鈴木鈴花也應該走了。再待在這裡,她只會為村子不斷帶來威脅。
侍奉這裡的鈴木婆婆從收養她的第一天起,教導鈴木鈴花的就是妖怪的險惡,然而最後真正威脅到村子的,卻不是鈴木鈴花帶回來的可怖妖怪,而是外面的人類。
“人類,你想要什麼?”
妖怪傷好的那天,他開口說出了第一句人言。
那頭擦洗過後,漂亮得像是仙獸的白犬痊癒了,他周身的毛髮全部恢復了濃密,每一根長毛都雪白得像是會閃銀光,四肢有力身體精壯,那金色的獸瞳美麗無比但是冰冷無情,仍然讓鈴木鈴花想到那天遍佈的血。
那不僅僅是妖怪自己的,還有死於他獠牙之下的敗者的血液,用來祭奠他身上的傷口。
跪坐在地上,少女試探地撫摸他豎立起來的白色雙耳。
鈴木鈴花抿著唇沒有笑,即使與這隻漂亮的大狗越來越親密,她也從來沒有忘記這是能夠屠戮整座村莊的大妖怪。
之前鈴木鈴花討好地接近他,是想要爭取讓自己和其它村民活下來的籌碼。
現在她可以確定,他不會殺了她了。
因為他給鈴木鈴花留下了一個像是名字的稱呼,容許她呼喚,甚至用此來召喚他。
“妖怪,你很厲害嗎?”圈著站立起來有一人高的犬身,鈴木鈴花緩慢而輕柔地用手梳理著他身上潔白的毛髮,“……如果你很厲害的話,能帶我離開這裡嗎?”
她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犬大將這個名字的。
所以即使第二天他離開了,鈴木鈴花也相信他不會扔下她不管。
於是那天她格外地順從,即使有人給她的臉上塗抹上了不知名的東西,鈴木鈴花也沉默地忍受著。
她的長髮被人挽起來,不再是鈴木鈴花自己隨意地扎法,她們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柔順的髮絲編好盤起來,讓這位即將被送入城裡的準新娘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
那是鈴木鈴花第一次穿上絲綢。
脫下了那套紅白的巫女服,少女被換上了精美厚實的華服,那些精細的衣料層層疊疊地堆積起來,她也就從村落裡的美人變成了那種只能在宮中見到的貴女。
轎子已經停靠在了她的門口,只需要鈴木鈴花被人扶著走進去,強壯的馬匹和男人就會把她一路從這裡運送到傳說裡富貴繁華但是遙遠無比的宮殿。
“對不起。”
村長送了很遠的一程,但是他最終還是得停下來,他不可能撇下這個村子不管。
少女沒有說話,只是把拉起來的簾子放了下來,那被精心描摹過妝容的臉就更顯得嬌豔欲滴,被遮掩在車轎的簾幕之後。
送走她的是人類,但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