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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漸漸變亮的時候,她依然看不見太陽,只能透過那天際那點微紅判斷太陽已經升起了。晨曦越來越明亮,但是她只看得到逐漸發白的晝空。
她需要等上一會兒,才能看見紅日慢慢地掛到天空上。
爬上山峰看到的風景和在山下的樓房之中見到的很不一樣,此刻她站在山上,竟也有一種類似解脫自由的錯覺幻想。
在上面和在下面看到的東西是不同的,一個人和有陪伴時看到的也不一樣。
她又眨了一下眼睛,睫羽顫抖地更頻繁,輕輕地刷過少年的指腹和掌心,柔軟纖細的睫毛在肌膚上輕掃而過,少年的手掌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些。
他的手壓地並不緊實,鈴木鈴花還能從指間的那點縫隙之中依稀看到一點光亮,日光把他的手照得通紅,她能透過他的手輕撫在她臉上的觸覺感受到少年的體溫和呼吸頻率。
鈴木鈴花勾起一點微笑,紅潤的櫻唇在明亮的光線下顯得更加豐盈飽滿,於是當她展開笑容,整張臉都變得生動明媚起來。她回憶起看到的景象,輕嘆一聲:“很漂亮。”
少年沒有把手從她臉上拿開,他站在鈴木鈴花身後,以一種禮貌的姿勢為她遮擋從後面吹來的冷風。
他安靜下來沉默不語,又沒有什麼動作,於是鈴木鈴花感到了些許疑惑,她想要確認什麼似的詢問了一聲:“手冢君?”
“啊,我在。”
手冢國光低低地應了一聲,他現在看不見鈴木鈴花的臉,她的眼睛被他遮住了,也看不到他,這給了他一些勇氣,促使著他想要說出那些一直存在於心底,卻從未說出口的話語。
“鈴木。”
少女聽到手冢國光在叫她的名字,她輕笑著應下,甚至學著用手冢國光說話的方式回答他:“恩,我在。”
那短短的一瞬間,手冢國光猛地察覺到了一些別的東西,他從來沒有在鈴木鈴花臉上,也沒有在螢幕裡的蘭卡身上見過的東西。
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最好不過的時機。
“我喜歡你。”
在說出這句話之前,手冢國光以為這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可現在,他卻能夠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他想要看著鈴木鈴花,於是他放下了手,少女也轉過身來看她,山上的風很冷,把她的雪白的耳朵吹紅,奇怪的是她的臉蛋卻依然瑩白,只是在鼻尖上多了一點顫巍巍的粉色。
加厚的外套包裹在她身上,也沒有讓鈴木鈴花顯得臃腫,比起這個年齡段的女生,鈴木鈴花並不瘦弱,她發育成熟的身材證實了這一點,但她還是太瘦弱了,四肢纖長,腰肢纖細,擁有這樣完美的身材比例所需要的代價並不低。
圈內有很多人打聽鈴木鈴花維持這種身材的秘訣,她不僅擁有一副畫家認真描摹的細膩五官,還有一具雕塑家精心鐫刻完美身材。少女年輕的胴體和貌美的臉蛋,向來是為藝術家所熱愛表達的,而鈴木鈴花則是他們最為青睞熱衷的絕豔少女。
這種真正意義上的完美的確很讓人瘋狂,即使僅僅只是在外貌上。
她沒有再戴那副黑框眼鏡了,這讓手冢國光有點不習慣,少女褪去那些屬於蘭卡的精緻妝容和假髮美瞳,摘下屬於鈴木鈴花的眼鏡,他終於明確地意識到,她們的確是同一個人。離那場突如其來聲勢浩大的新聞釋出會過去了那麼久,現在他才有了真實感。
風吹拂起鈴木鈴花的頭髮,柔軟順滑的髮絲在風中打過溫柔愜意的卷,沒有吹得四處散開,只是在腦後沉沉浮浮地飄散著。
“對不起,手冢君。”
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手冢國光其實沒有太多的驚訝感。
她表現地很明顯,就像他從未掩飾過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