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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流出的赤紅的血,還是在地上留下了印記,妖怪的血腥味比人類的更濃重,所以很容易會被差距到。但只要他們施展一些法術,還是能夠輕易地誘騙過人,甚至把人類哄過來當成療傷時的滋補食物。
若是他不想讓鈴木鈴花發現,她不可能看到犬大將。
他待在那裡有一段時間了,過來的人類很少,但也不是隻有鈴木鈴花一個。可是犬大將容許她看到並觸控他原形,然後活著走出去的人類只有這一個。
她經常過來。
少女穿著一身犬大將不陌生的巫女衣物,白色的上衣紅色的長裙。以一個巫女的身份來說,她還是有點太小了,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她在山間穿梭來回,卻從來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的原因了。
鈴木婆婆去世得太早,她只來得及告訴鈴花那些妖怪的可怖之處,她還沒來得及教會她帶回來的女孩如何發現、辨別妖怪,如何驅除攻擊他們。
更重要的是,她從來只說那些妖怪有多可怕,但是鈴木鈴花從來沒有見到過。沒有經歷過,就不會真正明白。
言語傳達的東西總是太過蒼白。
何況比起遙不可及的妖怪,反而是自私狡猾的人類更能直接得威脅到鈴木鈴花。
從外面來到這裡的人越來越多了,鈴木鈴花不得不用去採藥的藉口跑到很遠的地方躲開那些來者不善的人們。
村子裡也確實需要很多草藥,這種救命的東西總是不會嫌多的。
所以鈴木鈴花就常常跑到村外的山上去。
她會揹著一個木質的方形簍走進來,然後帶著一筐子的藥草回去。她從來沒有在這個地方遇到過任何攻擊,遙遠偏僻的山林卻沒有一隻野獸,少女覺得奇怪,但是不會遇到野獸是件好事,於是她來得更加頻繁了。
甚至就不再去別的危險的地方,專注於這片奇怪的安全地區。
這裡有一隻實力恐怖的大妖怪坐落在此處休憩,妖怪能感應到那妖氣之中的威壓,隔著方圓百里也要遠遠避開,鳥獸更是敏銳,逃散得更快。
所以犬大將能經常看到的活物,就是這個脆弱的人類。
他看著她從晨曦穿破雲霧的黎明來到這裡,清晨第一縷陽光射在朝露上的亮光會映在少女的眼中一閃一爍,她會伸出手指小心地從一株伸展著枝葉的植物莖部折斷,於是露珠就會順著彎曲的葉片滑落,滴落到少女遍佈細痕的手指上,潤入那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的肌膚裡。
那是她離犬大將最近的時候。
撥開那些他所施展下的障眼法,其實少女就蹲在犬大將的面前,再靠近一點,她甚至就能觸碰到他。
但是她沒有,少女只是把採摘到手的藥草放進了木簍裡,站起來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當那個少女離去,也就是到了太陽即將落下的時候。
染紅的晚霞從她纖細的背影一直滲透到遙遠的天空盡頭,把天色渲染成一片剔透的緋色,但也沒有她的嘴唇來得紅潤。
犬大將幾乎就能夠透過她的來去判斷時間。
他的傷好得並不快。
恢復了行動力,犬大將就應該離開這裡,尋找一片更適合自己養傷的地方,或者乾脆回到自己的領地。
不過他卻沒有動,甚至讓對方看到了自己。
往著自己要採摘的藥草集中生長的地方走過去,少女蹲下來耐心地尋找,很快她就發現有一片葉子上沾了血跡。
昨天她才來過這個地方,鈴木鈴花很確信這裡原來並不是這樣的。
有人受傷了,她應該要去救治。
這是鈴木婆婆告訴她的。
她小心翼翼地順著那些血往深處摸索過去,越往裡面走去,那些血就鋪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