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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叫了一聲,鈴木鈴花沒有反應過來。
少女側過頭輕聲詢問:“什麼?”
“沒什麼。”長髮男人的眼睛微閃,停頓片刻才說了下去,“……看來你不是她。”他這次側過頭打量了鈴木鈴花一會兒,然後很快又轉了回去。
“你還太小了點,三十年?五十年?”他喃喃低語了幾句,然後又把手撐在路燈杆面上站直了身體,“如果是她……她都已經……”
後面的話鈴木鈴花就聽不太清楚,直到男人打算離開,少女才叫住他,“那個,這位除妖師先生,你就打算這麼離開嗎……你不打算捉我?”
“不……算了。”盯著鈴木鈴花一會兒,男人最終還是轉過了頭,黑色的長髮在他背後輕甩而過,“這本來就不是我該插手的事情。”
“那,請問,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請允許我拒絕。”他勾了勾唇,笑意略顯冷淡帶著輕微的諷刺意味,“……不,新生、年輕的鈴姬,我不會成為你的獵物,也不要把目標放在我身上,你最好祈禱我們不會再見面,你不會希望見到一個除妖師太多次的。”
看著他消失在夜色盡頭,鈴木鈴花側過頭去看了看仍然亮著燈的電影院。
站了一會兒,直到把那些思緒都排空,鈴木鈴花才轉身邁開了腳步。
在那個男人消失之前,鈴木鈴花還問了他一個問題。
“……我真的是妖怪嗎?”
“誰知道,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是啊,她只能依靠自己去尋找所有的答案——
每一次都是如此,週而復始,輾轉反覆。
可是起碼,最起碼,鈴木鈴花還不是漫無目的地活著的。在找到答案之前,她怎麼捨得死去呢?
又怎麼捨得,讓別人陪著她一起痛苦地活著呢……
西國的統領帶回來了一個女人,是一個人類。
也許是個人類也許不是,西國的大妖怪們並不能確定,小妖小怪就更不知道了,只是有各種各樣的傳聞四起。
但無論是什麼模樣的說法訊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那個女人漂亮得完全不像是個人類。
據說,她披散下來的長髮是黑夜子時織成的綢緞,她裹在骨骸外面的皮肉顏色是月下之輝染成的瑩白,那肌膚是昂貴的柔軟絲錦,她的嘴唇是最鮮豔的血,她的眼眸是夜空中的星光,而她纖細的四肢和手指輕輕擺動就會有吹拂而過的輕風。
就算是利用美色為誘餌捕食獵物的妖怪,也不得不折服於她的美麗。
即便是在以強大為美的妖怪之中,她柔弱的美貌依然能打動鬼神。
更何況是人類。
他們的統領犬大將就是從人類手中把她搶過來的,犬大將是妖力強大的大統領,在以力量為尊的妖怪看來,搶走一個女人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是犬大將不僅把她帶回了妖怪的地盤,還把她豢養了起來,這就變得有些奇怪。
他會四處尋找最華美的衣衫羅群,只為讓他帶回來的女人穿上,他蒐羅人類的精美食物,只為讓那個女人能夠有胃口。他命令妖怪服侍她,讓自己的下屬敬待她。
妖怪們都說,犬大將看上了一個人類,他對她太好了,好到讓人難以相信。
終於,他們無法漠視這個被犬大將帶到西國的女人。
“她叫什麼?”
“她說自己叫鈴木鈴花。”訊息靈通的妖怪用自己知道的情報換取其它東西,“除了自己的名字,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犬大將把她安置在了自己的領地,自己的宮殿,自己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