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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總二郎微微仰起頭,他看著上方白色的天花板和冷色調的日光燈,竟然連一絲反省自己一時衝動的念頭都升不出來,只覺得剛才那個吻用掉了全部的感情於是心臟變得空落落的,腦海中也全是茫然的空白。
“我們兩個之間,不就挺失敗的嗎?”西門的嘴角揚起輕諷的弧度,理智從混沌中掙脫出來指責他,情感夾雜其中嘲笑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自然得不到半點嘉許。
鈴木鈴花微動了動,想要從西門總二郎的懷裡鑽出來,卻被少年一把按住,他伸手撫摸過她柔順的長髮,不讓她離開。“我認識一個女孩,她很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喜歡我,終於有一天,她想告訴我。”
“但我希望她能一直好下去。”西門總二郎的聲音籠罩在鈴木鈴花的頭上,平靜的聲線和她能從對方胸膛中感受到的心跳完全不相符,“所以就沒有讓她出口。”
見鈴木鈴花沉默不語,西門哂笑:“怎麼,很驚訝?”
少女埋在他懷裡搖了搖頭,擺動的幅度不打,卻讓西門總二郎心中一動。
“藉口,說什麼為她好。”鈴木鈴花的聲音悶悶的,從空間狹小的懷抱中傳出來,“不過是你還不夠喜歡她而已。”
說什麼因為軟弱所以不敢靠近,因為害怕失去所以才放棄……明明就是掩飾自己淺薄喜歡的藉口吧,真相就只是喜歡得太少了,所以才能離開得那麼果斷決絕。
——就像她一樣。
這次輪到西門總二郎說不出話了,無言良久,他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走吧,先看了醫生再說。”
家庭問題,情感經歷,人際關係……出乎西門總二郎預料,能對鈴木鈴花心理造成障礙的因素實在有太多了。
尤其是家庭最讓西門震驚,連轉學這種事情,都是常陸院夫人幫忙完成的,無論是和跡部景吾訂婚,還是和道明寺司分手這些堪稱重大的事件,鈴木鈴花的父母都不曾回國,西門總二郎甚至懷疑他們到底有沒有過問。
父母一直在國外的情況下,鈴木鈴花在日本竟然沒有指定的監護人。連過年都不回來,也不把女兒接過去,這種狀況真的正常嗎?
他們的女兒不是別的什麼人,那可是鈴木鈴花啊。
再鐵石心腸,冷酷無情的父母,都無法對這樣的女兒無動於衷的吧。就算是眼裡只有利益的大人,難道不知道鈴木鈴花能帶來的價值麼,會這樣把這樣的女兒丟棄一邊不管不顧嗎?
這之中一定有問題。
西門總二郎敏銳地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而這很可能是道明寺楓成功讓鈴木鈴花和道明寺司分手的關鍵。
而且——
看著攤在桌上檔案,西門總二郎支起手撫了撫額頭,白紙黑字印著的高橋涼子字樣,讓他根本無法忽視。
少年沉悶地低嘆一聲,光是想一想鈴木鈴花在冰帝的那些遭遇,他就渾身煩躁。
“玲。”西門總二郎打通了美作玲的私人手機,“你有沒有查過鈴木鈴花的父母?”
“……怎麼了?”
“一年半前,他們調職了,資料顯示他們現在是義大利阿羅格芙會計事務所的職員。”西門微微一頓,“你之前不是去了一趟義大利麼,我記得這家公司……”
“阿羅格芙?你確定麼。”美作玲的聲音因為震驚而有所拔高。
西門總二郎肯定地應了一聲:“他們的國籍仍然在日本,但五年時間內都沒有回過國。”
“你想說什麼,總二郎。”
“……玲。”西門總二郎壓低了聲線,“你覺得,為什麼兩個沒有更改國籍的高階會計師不回國,還把唯一的女兒留在日本。”
“你是說,他們不是不想回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