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鈴木鈴花無奈地嘆了一聲,然後又為這種自然的相處而感到一點奇異的安心,她抬起頭就看到了站在盡頭的張揚無比的少年。
這紅毯,可真長呀。
音樂奏響,她也得走過去了,走著走著,向日嶽人卻跑到後面去了,然後走出一個藍髮少年接過了她自然彎曲的手臂,圓形眼睛柔和他的眼睛,“哎呀呀,跡部也真是的,玩這種扮演遊戲還故意安排我來當家長。”
“所以忍足君現在是我的父親?”
對方一噎,然後又隨即對著鈴木鈴花笑開,“還是把我當哥哥吧,不、算了。無論是父親還是哥哥,我都當不了呀,也許還是戀人更適合。”
聽出他話裡的暗示意味,鈴木鈴花收回了眼神,結果忍足侑士反而繼續說了下去,“要猜一猜嗎美麗的新娘,今天會有幾位搶親者?”
她抬起眼看向前方,鳳長太郎顯然是被硬推上去當神父的,而原因很可能只是因為他戴了一個十字架項鍊。
穿著一身漿得筆直的西裝的跡部景吾站在那裡,他轉過頭來凝視著她,似乎回到了最初見面的時候,他站在臺上傲慢地宣佈自己以後就是冰帝的王,而她只是站在臺下仔細地觀察她的攻略目標。
而現在,等待時機精心設計一切的卻成了跡部景吾。
她卻願意放棄再痛苦也要堅持下去的生命。
高大威猛的少年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後就是最忠誠的守衛者,他也是今天的伴郎。
最前排的兩邊分別坐著面色不愉但是神情鎮定的日吉若和看不出來在想什麼的榊太郎,似乎就是兩方親朋了。
竟然連監督都請過來了,鈴木鈴花奇怪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她抿了抿嘴,唇開著嫣紅的花,“那我的伴娘呢?”
一個少年輕手輕腳地走近了一些,捧著裙子的人不知何時起就換成了他,他輕聲地打了個招呼,鈴木鈴花聽出是瀧荻之介,她沒有再說話了,身邊的人也就安靜了下來。
花瓣飄了下來,有好幾片落在鈴木鈴花戴著的紗巾上了還有裙子上面,完全是毫無章法的揮灑方向,盡往人扔。
想到什麼,鈴木鈴花小心地側過頭看了一眼,果然是芥川慈郎在拿著花籃,他一把把地扔著,雖然亂七八糟但卻顯得很認真,鈴木鈴花沒有打擾他。
直到快要走到盡頭了,鈴木鈴花才回答了忍足侑士的問題,“零個。”
“不會有人搶親,對嗎?”她輕輕嘆了一聲,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情緒,就是覺得複雜,“他馬上就要去英國了吧。”
所以……
忍足侑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蘊藏著的情感在鏡片下細密而延綿,他直接回答了鈴木鈴花,“明天。”
穿著婚紗少女也不顯得奇怪突兀,反而流露出另外一種風情,她淺淺地笑了,就是現在飄著花瓣的空氣那樣的溫柔,“謝謝。”
她也得快點要出國了。
不想死在這麼美好的地方。
把手伸進跡部景吾的手中的時候,鈴木鈴花突然覺得指尖一燙,他的掌心有些溼熱襯得她的指尖更加冰涼,但是跡部景吾沒有絲毫猶豫,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手。
“我願意。”
其實,說出這句話沒有鈴木鈴花想象得那麼困難,她彎起紅潤的嘴唇笑了,釋放出來的魅力足以讓本來就緊張不已的鳳長太郎神父更加結結巴巴。
恩,也沒什麼好怕的。
婚禮也就是這樣,葬禮大概也差不多了。
我願意放棄,接受死亡。
在那個時候鈴木鈴花似乎聽到了一聲沉重的嘆息,彷彿極其遙遠的天邊,穿過無數個地方才傳遞到她耳中。
似乎連這個世界,也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