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便道:「殿下,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裡吧。」
太子便起身要離開,莊先生卻突然叫住他,「殿下,這世上任何一種關係的維繫都需要來往,便是父子,母子之間也是一樣的。您和恭王都是陛下的嫡子,您還是嫡長子,可有想過陛下為何盛寵恭王嗎?」
太子直接道:「因為老三會哭。」
已經準備好話的莊先生被噎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到了滿寶,他頓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殿下再見到陛下,不如給陛下倒杯茶,或者是關心一下陛下的身體吧。」
太子直接就走了。
吳公公一直守在門外,倆人說話的聲音不高,但也不低,何況作為內侍,耳朵靈也是生存的基本要素,所以他全聽到了。
也正因為聽到了,吳公公才不敢讓外人過來打擾的,他深深地覺得,不怪周小大人和白小公子膽子這麼大,因為教他們的先生膽子就很大呀。
這些話竟然都敢跟太子說。
不對,這些話竟然都敢說出口。
就是孔祭酒,他沒少罵太子,但也從不敢把陛下拿出來給太子當反例的。
太子一出來,吳公公便立即邁著腿兒小跑著跟在了後頭,等他走出了一段兒,速度開始放慢以後才敢追上去小聲的問道:「殿下,都過了午時,您要不要用些飯食?」
太子還想著剛上的課,不太走心的應了一句,沒回西府,而是直接去了詹事府。
楊和書不僅吃過了午飯,還歇了午覺呢,這會兒正在喝下午茶,看見太子進來,立即起身行禮,然後將案頭上放著的三封摺子拿起來奉給太子,「殿下,這是周滿白善等人今日送來的摺子,是關於太醫院施解暑藥之事,臣看了一下,覺得大多可行,殿下要不要看一看?」
太子就接過摺子,將另外兩本扔在桌子上,然後攤開一本看,看著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對,問道:「這前後兩種字跡都差不多,可孤怎麼看著不像是同一人所寫?」
楊和書這一上午都在看他們的摺子,這會兒早琢磨出來了,他笑道:「這應當是是殷或和白誠所寫,他們都仿的周滿的筆跡。」
太子就翻到最後看落款,在上面看到了四個人的名字,沉默半響後合上摺子,「仿著有什麼意思?寫得更快?」
楊和書道:「殿下看,他們落款的名字筆跡也不全一樣的。」
太子便認真的看了看,然後伸手拿過另外兩封摺子看了一下,楊和書給他介紹,「這一本應該是周滿自己寫的,這一本應該是白善自己寫的,殿下可以看一下他們的建議,這四個孩子不錯,連花費都一一列舉出來了,只是不太全。」
這幾個孩子顯然忘了,官吏們下鄉賑災也是要有所損耗和支出的。
太子一目十行的掃過,白善寫的摺子還算精練,白誠和殷或寫的那封摺子則多是資料統計,太子掃過時只關注了一下具體數字便跳過,一遍以後便知道他們寫得不太全。
但都是很有實際性的建議。
太子沉吟起來,敲了敲桌子後問道:「周滿不是太醫院的太醫嗎?太醫署還是她的點子,她怎麼沒把摺子給蕭院正?」
楊和書笑道:「殿下,太醫署現在是臣在籌建,殿下在監督,摺子交到詹事府也是沒問題的。」
太子便抬起頭來看了楊和書一眼,想了想後道:「將周滿找來吧,孤問問她。」
楊和書應下,轉身讓一個內侍去找人了,不過內侍很快回來稟報,「周小大人往大明宮去了,還沒回來呢。」
太子這會兒正在補吃午飯,聞言看了一下屋角的滴漏,立即就知道周滿又在大明宮裡玩兒了。
他可是看過周滿給太子妃請脈的,基本上就摸摸脈,摸摸肚子,再說說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