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先帝在時便取消了州牧,除京城和陪都外,全改設成刺史,削弱其權,之後州牧多成了功臣死後的榮贈。
除了讓他可以記入史書,有個身份流傳下去外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好處。
科科不能理解這個有什麼意義,但人類卻很激動,包括它的宿主,高興的蹦了好幾下。
它在滿寶的腦海中打出三個大問號,滿寶便詳細的給它解釋,「文臣武將建功立業一是為了封妻蔭子,榮華富貴一生,二呢?」
科科打出一個問號。
滿寶就搖頭晃腦的道:「二就是為了青史留名了。」
「上至皇帝,下至黎民百姓,誰不想留名青史呢?」滿寶道:「我親爹沒這個封號,除了我們,沒人會記得他,再往下過幾代,要是不修族譜,恐怕後人都不會知道。但這下不會了,他有皇帝的追贈,他不僅可以記在起居注中,也會記在實錄裡,記在史書裡,將來,後人只要翻開史書就會知道世界上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做過這麼一件事。」
說著,說著,滿寶沉靜起來,又有些哀傷,「這叫死後哀榮。」
科科道:「人都死了,有什麼用呢?」
滿寶思考了半天后道:「人若有輪迴就有用,若沒有,對死人的確沒有用,但對活人有。」
不錯,對活人不僅有用,還有很大的用處呢。
滿寶前腳剛知道這個訊息,後腳坐著馬車去國子監前接白善他們時,一群少年勾肩搭背的從學裡出來,看見她便笑嘻嘻的叫「周小姐」。
連白善都笑吟吟的叫她,「周小姐。」
滿寶看著他們,問道:「你們這是吃錯藥了?」
白善便笑吟吟的作揖,樂道:「你現在可是州牧家的小姐了,我們自然得恭敬些。」
滿寶想了想,也作揖回禮,「那你也是州牧家的公子了也,我也得回以恭敬。」
見倆人互拜,封宗平等人見了便也跟著湊熱鬧互相拜起來,「哎呀,州牧家的公子……」
「哎呀,尚書家的公子……」
「哎呀呀,右相家的小公子……」
「來來來,這邊是京兆尹家的公子……」
「來,州牧家的小姐……」
只有白二郎牙酸得不行,一把扯住跟著亂拜的封宗平等人,「他們拜他們的,你們跟著湊什麼熱鬧?」
易子陽樂道:「我們怎麼就不能湊熱鬧了?」
白二郎:「他們這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你們跟著一起亂拜像什麼話?」
封宗平一聽,看著正對著的倆人,收起手樂道:「還真是。」
白善和滿寶臉色微紅,也站直不拜了。
季浩一聽,臉上的笑意一下就落了下來,他道:「人都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媳,他們兩父親都成了州牧,不合適吧?」
白二郎本來正心酸得不行,還有一點點嫉妒,一聽季浩這話,不高興了,立即駁道:「誰說不合適的,我們白家家底比周家厚一點兒,正好是高門低門,怎麼不合適?」
白善深以為然的點頭,給了師弟兼堂兄一個讚賞的目光。
季浩繃著臉道:「再高也沒我季家高。」
白二郎:「你們季家的太高了,高攀不上。」
封宗平和殷或易子陽等人便來回看著他們懟了起來,半天說不出話來。
滿寶本來還有點害羞,見倆人沒完沒了起來,就忍不住道:「你們到底有完沒完,搞得好像你們是我長輩似的,白誠,別忘了,我才是師姐!」
再去看季浩,滿寶皺了皺眉,沒說什麼,畢竟不熟。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白善笑著打破僵局,「難得大家都有空閒,又遇著這麼一件喜事,我請你們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