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笑道:「一盆兩盆的花如此也就算了,可這麼多盆花都有問題就惹人懷疑了,而且有些人家是不會想這許多的,全憑好惡行事。他覺得你賣的花養不出好花來,那就是你的花的問題了。」
比如他姐姐們。
他道:「你這些花肯定都不便宜,買得起的不是大富就是大貴人家,你一下得罪這麼多人好嗎?」
滿寶和白善對視一眼後笑道:「我們早想到這一點兒了,所以到時候會喬裝一番,反正不讓人發現我們,也就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才告訴你的。」
殷或就笑道:「與其如此,不如交給我算了。」
滿寶和白善「啊?」了一聲,一臉的迷惑。
殷或道:「你們再喬裝也會留有痕跡的,你們給我的話本中不是說了嗎,雁過留痕,人走留跡,順騰便能摸瓜,你們不如把花給我,我代你們賣給其他人,別人以後來問我時,我就說是在路上偶爾遇到的一個花農,隨我怎麼形容他都可以,痕跡便斷在了我那裡。」
滿寶問:「你不怕他們找你麻煩?」
殷或笑道:「他們不會的,為那麼一盆花不至於。」
誰會找他的麻煩呢?
他的身體情況擺在這兒,性情擺在這兒,誰會想到是他坑的他們?
就算是他承認了,他們恐怕都不信,而且殷家的地位擺在這兒,除非他家一下從天上落到了地下,不然誰也不會因為那麼一盆花找他的麻煩的。
而若是他家從天上落到了地下,他這副離不開藥罐的身子肯定也活不下去了,那少一樣和多一樣又有什麼區別呢?
倒是這麼一件事實在好玩得很。
滿寶就好奇的問,「那你打算把花賣給誰呀?」
殷或問,「你原先打算賣給誰?」
滿寶:「我想賣給益州王的親戚們。」
殷或:……
他想起他們是從劍南道人,便問道:「你們和益州王有仇?」
「就是不喜歡他,討厭他。」
殷或一頭霧水,「總要有個理由吧。」
滿寶就敗壞他的名聲道:「益州王特別的壞,他貪了修建河堤的銀子,使得犍尾堰決堤了。」
殷或:「這事我聽說過,可不是說主要貪酷的是前益州刺史閆刺史嗎?劍南道節度使和益州王只是被矇蔽其中,無意收了他的禮,不過失於監察倒是實在的罪名。」
白善到:「那都是假的,我們全益州的百姓都知道,主要貪錢的就是益州王和前節度使。」
殷或張大了嘴巴,朝堂上說的和外面說的也相差太大了吧?
他只是偶爾聽父親和祖母提了一兩句,那這些事父親知不知道?
滿寶繼續道:「還有,他還驅趕災民,強佔他們的田地,讓很多回鄉的災民都變成了無地無房的人;為了過個端午節鋪張浪費,大造花車,掏空了安陽縣的財政……」
白善忍不住扭頭看滿寶,悄悄的用手指扯了扯她的衣服,讓她不要說的太過分,不然一聽就假了。
滿寶接下來說的就收斂了一點點,「他肯定是作惡多端,於是有刺客殺他,但他只顧自己逃命,把百姓都推到了刺客面前,然後為了抓刺客大肆抓捕無辜的百姓……」
白善忍不住咳嗽出聲,過分了啊,益州王倒是想抓捕無辜的百姓,那最後不都是他前腳抓,唐縣令後腳就把人提溜走審問,然後順勢放了嗎?
殷或聽得一愣一愣的,因為大家都是朋友了,而且滿寶和白善在他心裡一直是比較靠譜的兩個人,他沒有任何懷疑的就信了。
他呆呆的問道:「難道就沒人管嗎?」
滿寶嘆氣,「誰管呀,在益州,益州王最大,皇帝倒是比他大,但天高皇帝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