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孤兒院,也算是他生命開始的地方了。
可盛禹明聽完後,第一反應卻是——
「林輕維明擺著是神仙下凡都救不回來了,」盛禹明氣的額角都暴起了一點青筋:「成之美還想強迫你去給他捐贈?靠,她他媽的瘋了吧!」
林空竹怔了一下。
因為他怎麼都沒想到,盛禹明聽完後重點是在這個。
一瞬間像是確認『糖』還在他這邊的孩子,林空竹情不自禁的,就想更皮一下。
「舅。」他忍俊不禁:「按理來說,林輕維才是你的親外甥。」
「狗屁什麼親的假的。」盛禹明雙手抱肩,氣的哇哇大罵:「老子是在乎這些的人?他媽的成之美都和我爸媽斷絕血緣關係了都不是我姐了,我還在乎你是不是她親生的?林空竹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林空竹沉默的聽他教訓,什麼都沒說。
盛禹明的話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但一開始成之美把他扔在青禮讓外公外婆和盛禹明養他的時候,自己就是頂著『成之美兒子』的這個身份的。
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到頭來發現沒有所謂的血濃於水,他不敢說,就是怕他們覺得這是一場欺騙。
雖然從頭到尾,林空竹都沒有資格決定什麼。
像是盛禹明這種人,就能清晰分辨出來林空竹只不過是成之美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縱然他真的因為欺騙而生氣,也氣不到林空竹身上去。
況且,他真的知道林空竹是一個少年老成,從小心思就很重的人。
這個事情,該讓他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自己背負著多少心理負擔?
「臭小子。」盛禹明嘆了口氣,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這事兒你別自己和老兩口說,我來說。」
林空竹皺了皺眉:「不好。」
對外公外婆的坦白才是重中之重,哪有讓盛禹明去替他承擔的道理?
「你別廢話。」盛禹明粗暴的打斷他,擺譜裝老成:「這是長輩的決定。」
他可以很輕易地接受這個結果,但在固有觀念裡封閉了幾十年的老人,卻未必一時半會兒能輕易接受,還得一點一點浸透才行——他就怕林空竹被不想欺騙的衝動弄的上了頭,很莽撞的就曝光一切。
「以前在青禮遇到流氓,哪次不是我護著你,在我面前充長輩?」林空竹淡淡地睨了盛禹明一眼:「舅,你省省吧。」
也就口頭上能佔他一聲長輩的便宜,實際上盛禹明這個非主流從年輕到現在一直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以前在青禮一片很亂的地方,總有人想欺負他和林空竹收保護費的中二階段,從來都是林空竹站在他面前的。
那個時候啊,遭的罪還真是不少。
誰讓他們又窮又是家裡只有老人的孩子呢?其實林空竹就算被他們養活大,也真的沒有享過幾天福啊。
盛禹明盯著林空竹的臉,頗為感慨的想著。
他說:「這事兒你得聽我的。」
「不聽。」然而林空竹也很固執,他做出微微的讓步:「要說一起說。」
「行吧。」盛禹明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小子,只得妥協,然後罵罵咧咧道:「艹,週末和我一起去婚禮現場打工去,就當做補償了。」
必須狠狠地把林空竹當做『苦力』使喚一把不可,正好他省的僱助手了。
然後忙活完,就回青禮『負荊請罪』去。
只是設想的雖好,然而意外卻是常常發生的。
例如婚禮打工這件事,林空竹雖然二話不說的答應下來去當盛禹明的助手,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盛禹明口中『哥們兒朋友』的朋友居然是秦忱。
婚禮那天他和盛禹明早早到了舉辦典禮的場所除錯儀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