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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持續了七八天的守城之戰是打完了,但後續的事情卻沒有結束,無論是陣亡將士的撫卹,受傷青壯和士卒的安撫都需要官府花費大量的精力來處理。
從第二天開始,潘汝楨和麾下的官員如同上足了發條般全體動員起來,統計傷亡人數、籌措糧草、召集城內計程車紳募捐等等,林林種種,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就連我們的巡撫大人潘汝楨自打“甦醒”後也拖著“病軀”努力的工作著。
而李巖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巡撫衙門。
“江寧軍贊畫李巖見過巡撫大人!”
巡撫衙門的一間專供官員休息的花廳裡,穿著一身青袍,胸前補子上繡著一隻鸂鶒的李巖對著坐在書案後面的潘汝楨躬身施了一禮。
“江寧軍贊畫?”
潘汝楨眼中閃過一絲訝色,對面這位年輕人雖然穿著一身文官服飾,但站在那裡卻自有一股氣宇軒昂的模樣,即便是見多識廣的他也忍不住要誇一句年少有為。
不過這種讚賞也只是在他心裡一閃而過,他隨即坐直了身子問道:“你既為江寧軍贊畫,不在軍營裡辦差,來本撫的府衙所謂何事?”
李巖拱手道:“下官奉信國公之命,特來崔徵糧餉。”
“崔徵糧餉?”
潘汝楨眼中嘲諷之色一閃而逝,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漫不經心的說:“杭州府剛經歷過一場大戰,可謂百業凋零,百姓們也困苦不堪,實在是無力為大軍提供糧餉,你回去答覆信國公,就說再等上一段時日,等到官府有了餘糧後再送過。”
李巖深深的看了潘汝楨一眼,這番推辭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若是潘汝楨痛快的答應下來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巡撫大人。”
李巖一拱手,“下官不得不告訴您,下官此番奉命前來崔徵糧餉並非是請求,而是通知您一聲。在來之前國公爺讓卑職轉告您,給您三日時間籌措五萬石糧草、一千頭豬,以及白銀五百萬兩,送到江寧軍大營來,若是三日之內不送來的話,國公爺將率領數萬江寧軍將士自取。”
潘汝楨只感到眼皮子一陣跳動,一股無名怒火也隨即在胸中燃燒。
什麼叫做自取,那不就是搶劫的代名詞嗎?
“他敢!”
只聽到砰的一聲,滿面怒容的潘汝楨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案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只見他站了起來怒視著李巖,厲聲道:“楊峰他若敢這麼做,那便是自絕與朝廷,自絕與百姓,本撫也決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隨您怎麼說。”面對堂堂一省巡撫的怒斥,李巖卻絲毫沒有驚慌之色,而是淡然道:“下官只是將國公爺的話轉告您而已。切莫忘了,在三日之內籌措五萬石糧草、一千頭豬,以及白銀五百萬兩,否則莫怪下官勿謂言之不預也,告辭了。”
說完,李巖轉身便出了房間。
等到李巖消失後,原本鬚髮皆張的潘汝楨卻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坐在了椅子上。
別看他剛才放了狠話,但他心裡卻很清楚,李巖剛才說的那些話絕非虛言,自己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內將那些東西送到江寧軍的軍營裡,楊峰這個無法無天的傢伙是真的會縱兵搶掠的。
而一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果也是他承受不起的。
“五百萬兩……五百萬兩啊,你楊峰居然也說的出口。”簽押房裡響起了潘汝楨咬牙切齒的聲音,“來人,速速召集衙門官員前來議事……”
李巖出了衙門,回到了位於西郊的江寧軍駐地要向楊峰稟報,只是他剛走到帥帳門口,就看到有兩人正跪在裡面,而楊峰則是笑吟吟的上前將兩人扶了起來。
看到李巖到來,楊峰笑著對他道:“李贊畫,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