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謝謝?」
她缺錢嗎?
唐鶴他們已經在敞軒裡坐下了,敞軒四周掛著竹簾,外面還有一層厚厚的氈布。
夏天的時候氈布拆下來,只放竹簾,可以擋住些許蚊蟲,還透風,人坐在敞軒裡舒服得很。
冬天則放下竹簾,掛上氈布,可以擋住風。
因為他們要賞雪和賞梅,因此敞軒里正對著那幾棵梅樹的氈布和竹簾被捲起來,他們坐在火盆邊上,旁邊還支著一張桌子,自有下人伺候著割肉烤肉。
唐鶴盤腿坐在矮榻上,伸手往火盆裡取了取暖後舒服的探出一口氣,「還是家中舒服啊。」
楊和書笑著搖了搖頭。
殷或安靜的坐在白二郎身側,也盤腿坐在屬於他的矮榻上,有下人奉上茶來,放在他手側的小矮桌上。
桌子很小,也只能放個盤子和茶碗而已,唐鶴和殷或笑道:「寒磣了些,殷公子別介意。」
殷或微微欠身道:「學長客氣了,並不會。」
唐鶴挑了挑眉,「對了,你現在也在國子學讀書,算起來我還真是你學長。」
然後轉頭和白善白二郎道:「你們也別總大人大人的叫著了,和殷學弟一起叫我們學長就是。」
白二郎和滿寶交朋友不怎麼挑,但白善交朋友卻很是謹慎的,既然他把殷或帶到這兒來,顯然是覺得是可交的。
何況他們回京後也都聽說了,益州王出京的時候還留下了殺手,聽說當時殷或也在,這幾個少年算是同生共死過。
楊和書的話少,大多時候是唐鶴在說,殷或的話也不多,神情一開始還見拘謹,但聽他們說了一會兒話,他神情便慢慢放鬆下來了。
楊和書端起茶來喝了一口,白善往外看了一眼,問道:「滿寶她們去哪兒了?」
唐鶴明察秋毫,抬起眼來看了他一眼後問,「你們定親了嗎?」
白善臉微紅,不過神色還鎮定,他道:「她父母不在京城。」
唐鶴道:「那她不是有哥哥在嗎,直接定了算了。」
楊和書是羅江縣父母官,卻是知道老周家對周滿的疼愛的,聞言笑道:「恐怕她哥哥們不敢做這個主,也做不了。」
白善點頭,理所當然的道:「我們年紀還小,定親這種事自然要鄭重點兒好。」
白二郎就特別好奇,「這事你和滿寶提過了?」
白善搖頭,「沒有。」
他就說嘛,他一直跟在他們身邊,就沒聽他們說起過。
白善瞥了他一眼道:「這叫心有靈犀懂不懂?」
白二郎:……
唐鶴見了哈哈大笑起來,楊和書也不由失笑出聲,連殷或都抿嘴一笑,氣氛頓時一鬆,唐鶴放得更開了,直接靠在矮榻上問,「到時候送你們定親禮,你們想要什麼?」
白善問,「我們要明年開春後才回京,到時候唐學長還在京城嗎?」
唐鶴點頭道:「我進了刑部,暫時不會外放了。」
又指了楊和書道:「不過他卻不一定了。」
殷或抬頭看了一眼,輕聲問道:「楊學長不是進了戶部嗎?」
楊和書淺笑道:「我資歷淺,想要再外放幾年,所以進戶部只是暫時的,待外面有合適的位置,我就外放出去。」
白善深以為然的點頭,「京城就這麼大,人太多,水太深,難有作為,還是出去治理百姓更好玩點兒。」
唐鶴正喝茶,聞言驚詫的抬頭,「你才多大,怎麼就想這些了?」
白善理所當然的道:「再過幾年我也要參加科舉了的,自然要早早考慮。」
唐鶴嘖嘖搖頭,扭頭問白二郎,「你呢?」
白二郎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