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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雙眼睛盯著林家成那顆泛著酒香的溼漉漉的腦袋,鴉雀無聲。
林家成狼狽極了,面色蒼白卻根本不敢躲,任由石榴紅色的液體滴滴答答沿著額頭落下。不過眨眼的功夫,他那五位數的襯衣就毀了。
他有點明白為什麼大家說肖烈是玉面閻王了。
沈逸之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這人的性子這麼些年了一直都沒變——還是一如既往得□□。他完全相信要不是因為今天自己過生日,肖烈這會兒已經把人摁在地上直接開揍了。
他乾咳了一聲,解圍道:“阿烈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又沒腦子。”
今天是沈逸之的生日,肖烈給他面子,慢慢收回酒杯,不緊不慢地道:“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但是別讓我再聽到你議論我姐一句,給老子記住了!”
說到最後,肖烈加重語氣,黑眸中隱隱射出一縷兇光。左耳上的黑色耳釘在水晶燈的熠熠照射下,反射著幽幽的光芒。
“是,是,知道了。”林家成聲若蚊吶。
直到肖烈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門口,林家成才沒忍住暗啐了一口,連扯了七八張紙巾在頭臉一通擦。
恆泰集團的財大氣粗出手豪綽與它的名氣完全成正比。比如它那位於江城cbd的三棟寫字樓。
雲暖出了公司大樓,穿越兩條街道來到一家法式西餐廳。
經過近幾十年的發展,江城已經成為具有相當影響力的國際大都市,匯聚了來自全國甚至世界各地的精英人群。cbd周圍的餐廳也是群英薈萃五花八門,不論你來自哪裡都可以在這座移民城市找到家鄉的味道。
這家餐廳的主廚和西點師均來自法國,因地道的菜品、新鮮的食材和優雅的環境聞名,生意十分火爆。
餐廳內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坐著個三十上下的男人。他眉目俊朗,側臉線條美好,正翻著選單。
“哥!”雲暖高興地叫了他一聲。
祁泓胤應聲抬頭,原本溫煦沉靜的面容,立刻漾起了笑。
“我點了你愛吃的白汁燴小牛肉、酥皮洋蔥湯、歐培拉,可以嗎?”
雲暖嘻嘻一笑,“謝謝哥。你怎麼到江城來了,有什麼工作嗎?”
她和祁泓胤是親兄妹倆,一個隨父姓,一個隨母姓。祁泓胤靠在座位裡,笑著看她:“我是專程來看你這個沒良心的。”
雲暖才不相信。家裡在帝都開著一家規模不小的骨科醫院,她爸是院長,哥哥是主任。醫院採用中西醫結合的治療手段,治好了不少運動員和明星,因而遠近聞名,每天都有許多全國各地的患者慕名而來。
祁泓胤經常忙得午飯都吃不上,只能吃些餅乾什麼的湊合一下。如果碰到手術,一站七八個小時更是家常便飯。他能有那個美國時間來看她?
祁泓胤不再逗她,“我來江城是給一個病人會診。”說完,拿出一個禮品袋推到雲暖手邊:“這是爸媽和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雲暖接過來,往裡瞅了一眼,隨即“哇”了一聲,開始拆包裝盒。
祁泓胤見妹妹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和小時候一樣,見到禮物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不禁好笑地搖搖頭。
父母送給她的塊伯爵腕錶,祁泓胤送的是t家的鑽石項鍊。雲暖一邊美滋滋地將表戴在手腕上,一邊說:“謝謝。”
“你最好打個電話或者影片給爸媽,你說說你有多久沒打電話回家了?”祁泓胤道。
“那我不是怕他們嘮叨嗎?尤其是爸爸,說不了兩句,就要問我有沒有男朋友啦,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啦?”
雲暖從小人美嘴甜,被全家人視為掌上明珠,尤其祁父是個地地道道的女兒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