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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暖。”肖烈的聲音沙啞,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柔軟。
雲暖緩緩抬起頭,對上了他神色難辨的黑眸。
“我一直是個自私而自負的人,總覺得一切盡在掌握,這世界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和人。遇到你之後,種種從未有過的小情緒會不由自主地冒出來。我會焦躁、倉惶、不安、嫉妒……”
“那晚的事,如果我不願意,你也強不了我。而且,我那麼做不是因為同情你或是因為你中了藥。如果換成別人,我是絕對不會那麼做的。我願意,只因為那個人是你。”
“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一開始並不懂,甚至還有點抗拒,抗拒那些你帶給我的陌生情感。可是現在……”
肖烈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我才發現我是多麼的混蛋。”
“暖暖。”
他突然小心翼翼又無比親暱地喚了她一聲。
雲暖一怔。
“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語氣是從未有過的低聲下氣。
雲暖深深吸了口氣,抿了抿唇,長長的睫毛垂下去,“肖總,可是我已經放棄了。我已經決定不要再喜歡你了。”
“我不信。”肖烈楞了一下,顯然心高氣傲的他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已經拉下顏面了,可為什麼?
“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一直在原地等?沒什麼是永恆不變的,我不想再當自虐狂了。”壓下眼中泛起的陣陣澀意,雲暖的聲音輕輕的:“衣服一會兒幹了,你換了就走吧。”
她說著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肖烈站在那裡,僵住。
他又有點不確定了。
雲暖一向心軟,人又善良,別說他一個大活人了,換做一隻忍飢挨凍的狗,她也肯定不會坐視不管,也會讓它進來吃口熱飯喝口熱水的。
如此而已。
肖烈閉了閉眼。
她以後會遇到另一個男人,她會和他做情侶們會做的所有事,會給他生兒育女,會和他白頭偕老……
他彷彿看到雲暖穿著潔白的婚紗,對著身邊一個高大挺拔面目模糊的男人笑得燦爛如花。
想到這裡,肖烈只覺心口彷彿被針扎一般細細綿綿得痛。
臥室裡開著一盞壁燈,雲暖躺在床上,被子拉高到頭頂。好一會兒,覺得被窩裡憋悶難忍,又把頭鑽出來。她好像變成了肖婉瑩的那隻寵物龜懶懶,一會兒把頭縮排去,一會兒把頭伸出來。
門外有輕微的響動,肖烈的衣服應該已經幹了。可是等了好半天,她都沒等到大門開關的聲音。
雲暖按捺不住,坐了起來,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看看的時候,輕微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那聲音很輕,只有短暫的兩下,不仔細聽,很容易就錯過了。
她踩上拖鞋,走到門口,拉開門。
肖烈靠在門口,穿著白襯衫和淺灰色羊絨毛衣,沒穿外套。
光影下,幾縷漆黑的額髮隨著自然的角度垂了下來,耷在他一側的眉峰上。他輪廓分明的唇翕動幾下,說:“我好像發燒了,我能休息一會兒再走嗎?”
男人雙眸霧沉沉的,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桌面,整個人看起來罕見的憔悴、疲倦、虛弱,還有點可憐兮兮。
卻有種致命的性感。
要命了。
肖烈安靜又無害地看著她眼睛骨碌碌地轉,一副內心活動很豐富的樣子。
他聽到雲暖低低地嘆了口氣,有點無奈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試了試溫度。
柔軟微涼的手心輕輕壓在他的額上,肖烈眨眨眼。他並沒有騙她,他確實不舒服。他從小身體很好,極少生病,對感冒發燒的感覺十分陌生,也十分敏感。此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