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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覺得迷糊,如果許家默和景琦扯上了關係,那是不是和景琦自殺也能扯上關係?那蔣安平是不是也和許家默有什麼關係?
越想越複雜的餘老爺果斷放棄了深究的打算,他腳下的景琦突然顫抖地抱住他的腿問了一句,“你是來殺我的嗎?”
餘叢一斜著的眉角微微一抖,視線落在了景琦臉上,“你自己跳的樓關我屁事?還是說你想再死一次?”他看景琦這樣也跑不了,於是鬆了踩景琦的腳,煩躁地地摸向褲子的口袋,結果摸出來一隻空了的煙盒和打火機,他眉頭一蹙將煙盒往樓梯下扔去,又斜了一眼跟鑲在畫裡似的許家默,接著景琦巍巍顫顫地站起來。
“我是自己跳的。”
景琦佝著身狠狠地把頭低下去,餘叢一突然就覺得很不爽,雖然一直鄭峪翔都在強調他是自殺,可是親耳聽到他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地想抽他一頓。他沒好氣地吼,“你好端端地跳什麼樓?”
“因為,因為——”景琦終於抬起臉來對著餘叢一,結果因為了半天捂著臉哭起來。
餘叢一的煩躁彷彿已經從腳底升到了頭頂,爬遍了他渾身所有的細胞。他強壓著審視起景琦,發現景琦很瘦,瘦得還沒有脫乾淨身上的少年氣,尤其是望著他的雙眼有一股青澀的茫然,像是自己也不清楚他自己為什麼要跳樓似的。
景琦哭夠了終於歇下來,難得餘叢一有耐心地沒打斷他,然後他抹著根本沒有眼淚的雙眼開口,“我一直以為我是正確的,我沒有做錯,我救了那裡許多可能會被人取了身體某個重要部分的人,可是後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做對了,我害了嚴大叔一家,我害死了妍妍,她才是最無辜的,什麼都沒有做過,什麼錯也沒有!”
沒有鄭峪翔在身邊餘叢一的智商有明顯的提升,他把之前的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後問:“嚴妍不是被她叔捅傷,後來又被她媽拔了氧氣死的嗎?跟你有什麼關係?”
景琦怔怔地瞪著眼對著餘叢一卻沒有看他,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天我看到了,我就在門外,嚴大叔不許我去看她,我只好晚上溜進去,我剛到門口,隔了視窗看到了,可是我沒有阻止!她,她就算能出院以後也只能躺在床上,一輩子動不了!不能說話!臉也被割花了!你知道嗎?她媽拔掉氧氣管的時候,她笑了,她看到我,對我笑了——”
餘叢一聽景琦哽著嗓子說出來的話他特別想抽菸,無奈地聞了聞手上沾的煙味說:“所以呢?因為這樣你就不想活了?”
他直直地盯著景琦,見景琦的視線往許家默那邊瞟了瞟,許家默仍舊不為所動地僵成一幅畫,連衣角都是固定的。
景琦繼續說:“還有一個孩子,一個等著做心臟手術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已經得救了,我去看過他,他可聰明瞭,雖然生病還年年考第一,像盛開的太陽花一樣一直在笑。一個殺人犯的心臟救一個好孩子你覺得對嗎?可是當時他還沒有殺人!可是如果他不被放回去他們都不會死!我本來以為我做了一件好事!所有人都誇我!我明明是按老師教的做的,我們都是社會養大的,長大了也要回報社會!他是這樣教的!可是我做了!卻害死了他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他流不出眼淚的臉哭得五官扭曲在一起。
餘叢一驀地吐了一口氣,手抬起湊到嘴邊想吸一口,結果發現手指上夾的是打火機,他一手將打火機捏起來,然後拳頭砸在景琦臉上,景琦輕飄飄往後摔在地上。他罵道:“放你的狗屁!照你這麼說全世界的警察都該去跳樓!那麼多打殺搶劫的不都是他們沒有提前抓到壞人才發生的嘛!你為了這種事就去死?對得起誰?然後呢?死了良心就安了嗎?還是仍然怨氣難平,所以跟著蔣安平?想嚇死他?”
“啊?”景琦完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