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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叢一動作不受自己控制地朝著玻璃缸走過去,對著裡面的男人直直跪下去,不由自主地磕頭。魏寧風走到他身旁,冷不防地笑起來,最後自言自語般地說:“我和餘家,他選了餘家,我和你,他選了你!現在我唯一還能為他做的,就只有讓他能死得瞑目了!”
餘叢一驚地抬起頭瞪魏寧風,可除些之外他再動不了別的地方,他看著魏寧風關掉不知執行了多久的冷凍裝置,然後開啟玻璃缸,裡面的溶液瞬間洩出來流得滿地都是,而魏寧風接住了裡面倒下來的‘人’。他的心就跟著魏寧風的動作一步一步地緊張起來,最後察覺時已經是不能抑制的慌張。
“魏寧風,你要幹什麼!”餘叢一不禁大怒地吼起來。
魏寧風完全不理餘叢一,他抱起四肢還柔軟的餘弘安小心翼翼放到旁邊的石臺上,拿出不知何時準備的毛巾,細細地替他擦乾了全身,眼神專注得像是在擦一件易碎品。擦乾淨後他又變戲法地拿出從裡到外的一身西裝,有條不紊地替他換上,端端正正地穿好後他才想起來似的,轉頭回了餘叢一一句,“帶他去他該去的地方!”
“魏寧風!你敢!”餘叢一沒由來的怒火燒遍了全身,他掙扎地想要站起來,卻怎麼也起不來。
“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敢?”魏寧風雲淡風清地回答,慢條斯理地繼續著他手裡的動作,給餘弘安繫了一條領帶,整個一套看起來像件禮服,他盯著已經毫無生氣的‘人’,卻如同只是睡著了般,輕輕地撫著餘弘安的髮間滿意地笑了笑,低語地自言了一句,“師兄,等我。”
魏寧風轉身從角落裡提出一個大塑膠桶,蓋子剛一擰開餘叢一就聞到了汽油的味道。
“魏寧風!你住手!”
魏寧風沒有住手,他把汽油繞著石臺澆成了一片,餘弘安身上也澆遍了。最後他把威肋餘叢一的那個‘燈泡’放到了洞口的位置,回到餘叢一面前說:“這是鄭峪翔的七魄,我沒有騙你,開始碎的那個是你爸的。”
“魏!寧!風!”
餘叢一彷彿聽到了腦子裡有什麼裂開的聲音,五臟六腑被從中溢位來的火燒起來,但接著又是無窮無盡的漫天洪水將他吞沒,他感覺呼吸都被奪走了,身體不斷地往下沉。可是他又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動起來,不知如何掙脫了束縛,帶著出離的狂怒向魏寧風撲過去。
然而,還沒有等‘他’碰到魏寧風,就見魏寧風手裡的火星一閃,轟的一聲燒起了大火,‘他’瞬間一怔,看著頃刻間燒上石臺的火和火中的餘弘安,‘他’放棄了對魏寧風的仇恨,轉身向石臺的方向撲去。魏寧風卻一把抱住‘他’,‘他’怒地狠狠地揍向魏寧風,對方卻不避不躲,結實地捱了‘他’這一下,忽然把‘他’往外一推,自己跌進了火中。
餘叢一再次回過頭時,魏寧風已經爬上了石臺抱起已經成了火人的餘弘安,毫不猶豫地朝自己的胸口插|進了一把刀,他愣愣地呆滯在原地,望著已經看不見餘弘安的大火,如同豎在這山洞已經千百年的石像,腦子裡不斷地迴響著同一句話。
爸爸!爸爸!不要丟下我!
正文完(修)
黑漆漆地洞口映在微弱的天光之下顯得更加漆黑, 迎面而來的陰氣讓站在洞前的鄭峪翔一哆嗦,他下意識地抱了一下胳膊,站在他旁邊的餘錦榮說突然說:“我進不去。”
“什麼意思?”鄭峪翔奇怪轉眼, 餘錦榮一如既往冷清得如雪山上的孤石,說出的話也透著寒氣, “字面意思,你們進去。”
餘錦榮將一個巴掌大小的長木盒子遞給鄭峪翔, 提醒道:“別忘了你答應過的事!”
鄭峪翔沒有再回答一遍, 也沒問餘錦榮為什麼進不去,一把接過盒子頭也不回去衝進了山洞裡,他正準備